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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無奈,卻聽到身邊的虛空有什麼動靜,缽多羅聞聲側頭,便見一團黑氣顯現在身旁,一張滿臉毒瘡的人臉從黑氣中緩緩浮現,那血窟窿相較之前不再流膿,缽多羅不由低聲喚道:“雪蟾精?”
雖詫異雪蟾精會突然現身,卻見他只是對著遊素門前的兩個侍衛,輕輕張了張嘴,吐出了一小股細小的紫黑煙霧,便見那煙霧躥進了守衛的鼻間,兩人登時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缽多羅大驚,連忙走上去探向守衛的鼻間,見尚有鼻息,不禁鬆了一口氣。
他還以為雪蟾精又要大開殺戒,原是幫自己順利進入房間,不由略感感謝地看了雪蟾精一眼。
雪蟾精睜著兩隻血窟窿望著缽多羅,也不知究竟有沒有看到他,之後又無聲無息地隱入了虛幻之中。
這時,缽多羅肩上的小法華卻是突然睜開了狐眼,那對淡金色的眸子正十分警惕地望著四周,好似嗅到了什麼令他緊張的氣息。
缽多羅心裡一動,知法華定是在睡夢中感到了雪蟾精的存在,不由抬手撫了撫法華的頭,輕柔地對他說道:“若是累,便再睡會兒。”
法華拏耶親暱地拱了拱缽多羅的手,見缽多羅安然無恙,不疑有他,便低哼了一聲,又靠在缽多羅的肩上睡了過去,好似極為貪念缽多羅的體溫。
缽多羅無聲嘆了一口氣,起身推開遊素的房門走了進去。
迎面而來一陣厲風,缽多羅還未反應過來,便見法華猛地睜開雙目,將眼前之物一下推擋了開來。
待定神時,才見到一身裡衣的遊素氣息不定地站在自己面前,面上是驚詫之色。
法華吐出從遊素手裡奪過來的桃木劍,跳回缽多羅的肩上,一臉不善地盯著遊素,嘴裡吱吱地嘀咕著。
缽多羅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轉而看向遊素,溫和地道:“道長似是已經沒事了?”
遊素略微皺了皺眉,他第一眼便認出了眼前這個白袍男子是誰——
當晚正是這個宛若佛陀的男子,遺失了那串佛珠。
難道,他是為了佛珠而來?
遊素如此沉思著,俯身撿起地上的桃木劍,低聲壓抑地咳嗽了一陣,平定後,抬頭對缽多羅道:“先進來吧。”語氣有氣而無力,應是蟾毒之傷還未好得徹底。
缽多羅跟著遊素走進屋,遊素示意他坐到桌前。
“我知我來得有些冒失……”缽多羅一句話還未說完,就被遊素冷清地打斷了。
“你是何人?”遊素問他。
缽多羅想了想,道:“我只不過是佛界一縷幽魂,佛祖賜名缽多羅。”
遊素微微一愣,有些詫異地看向他:“缽多羅?那個苦修於優羅缽界的佛陀?”
他早已久聞挲迦耶城臨近的地方,有一個名叫優羅缽界的幻境小世界,裡面住著一個心靈至純的佛陀,無論任何枯木死物,只要經他之手,便能起死回生。
缽多羅聞言笑了笑,搖首道:“我哪是什麼佛陀,不過一個久不開竅的修行人罷了。”
“你來,是想要回佛珠?”遊素沉吟了一會兒,問道。
缽多羅不解:“佛珠?它在你這裡嗎?”自從知道佛珠遺失後,他只道是自己私自越界而促使天意為之,並問想過落入了何人之手。
如今聽遊素的口氣,難道是他撿到了佛珠?
☆、第二十七回
遊素默了一會兒,終是點頭道:“尊者的佛珠是我撿到的。”隨之想到有天夜裡,似乎有人為自己清除過蟾毒,略有些遲疑地問缽多羅,“不知遊素體內的蟾毒,可是尊者施手清除的?”
缽多羅淡淡笑道:“道長是好人,何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怎能袖手旁觀。”
遊素一聽,立刻抬手對著缽多羅施了一禮,由衷說道:“……多謝尊者。”
那夜若非有人替他清除了蟾毒,怕是再多的九轉還魂丹,也救不了他的性命。
缽多羅搖搖頭,神色略微有些擔憂:“可是我並未清除你全部的蟾毒,道長怕是吃了不少苦頭。”
遊素低下頭,其實他知道那蟾毒來得兇猛,缽多羅出手施救已救回了他大半條命,已實屬不易,他自是不敢再多奢求。
只要能到須彌山下……半死不活,就半死不活吧……
缽多羅見他神色黯淡地沉默了下去,不太清楚遊素心底想的什麼,便從懷中取出一物放在遊素面前:“這是我從雪蟾精體內取出的銅錢,想必道長是想用此來替小爵爺驅除濁氣,現在物歸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