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頁)
☆、第四回
挲迦耶城,是離優羅缽界最近的西方小城,百姓之中信佛的雖不少,奈何身處俗世,皆為凡人,城中雖少有大奸大惡之人,可貪|淫邪念,市井煙花多是有的。
嶽長樂便是這樣一個縱情聲色,夜夜笙歌的紈絝子弟。
嶽長樂的祖輩本是中原江南一帶的大商賈,以經營絲綢布匹生意發家,在江南一帶是很有名望的大富之家。祖輩嶽長亭因長年途經絲綢之路,向西方諸國販賣華美的綢緞,加之人品德行甚高,不僅西方諸國的百姓很歡迎這個外來之人,連幾個國家的國王也對他頗有耳聞。後來,嶽長亭在帝都得罪了某個權貴,被逼得走投無路,只得舉家逃亡塞外,幾經波折,藏身在了素有西方佛國之稱的一個小國之中。嶽長亭原本就是極有才德之人,年青時也是有過金榜題名,大展宏圖的願望,只因後來親見了官場的黑暗與腐敗,一怒之下棄文從商,才做起了布匹生意。因此,嶽長亭這一走,雖不可能再以絲綢為生,可憑著早年積累下的殷實家底,在西方也是豐裕的,加之他本是文人,天文地理、生產技能、工具製造無一不通,在那時,對於不比東方開化的西方諸國,可謂是天將奇才。
於是,嶽長亭便成了史上第一位同時兼五國宰相、大學士、爵位,並於五國之間通行無阻的第一人!
偏生嶽長樂是個不長進的人,現年二十有三,卻只繼承了從他父親嶽古樓那兒傳下來的爵位,想他父親嶽古樓十三歲繼承爵位,十七歲升作大學士,二十歲繼承嶽長亭所有的職位和特權,並且隱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相較之下,嶽長樂可謂算得上無才亦無德,碌碌無為。且惡習不改,沉溺聲色酒場,長得雖玉樹臨風,卻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小爵爺您慢走啊!芙榆已為您備了一壺難得的百年葡萄美酒,明兒您可得早些來啊!湘子也說好了,明兒就等著小爵爺來呢!您貴人多忘事,可得用心記著啊!”明月閣的媽媽芙榆扭著不太走樣的細腰站在大門前,笑得花枝亂顫,一方香帕對著財神爺嬌羞地揮動,俗氣卻是十足的賣笑嘴臉。
“好……好!爺明兒個……一定……一定來!你叫……叫湘子……嗝……可別趁著爺不在的時候……又巴上那些……肥……肥頭大耳的糟老頭子!爺會好生……生檢查的……嘿……”一身重量全壓在身邊小廝身上的嶽長樂早已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大著舌頭說話,一張嘴就是一股濃郁的酒氣。
芙榆笑得合不攏嘴,忙撲著香帕說:“小爵爺您這可冤枉湘子了,自從得了小爵爺您的寵幸,湘子可是為您茶飯不思,想您想得緊吶!那些特地來找她的官兒都給她擋了回去,芙榆縱橫煙花之地二十幾年,也沒見哪個色子像她這般為心上人守身如玉的!小爵爺您可得明察啊,別傷了咱們湘子的心!”
“好……那就……好!”嶽長樂口齒不清地嘀咕道,似是聽得還算明白,末了又加了一句,“那……那乾脆……爺今晚不回去了……湘子!湘子!快來接我!”說到最後已是完全不顧形象地大喊大叫起來。
“哎喲喂!我的少爺誒!老爺在家已經等了好幾個時辰了,您就別折騰了跟小人回去行不行?!要是被老爺知道您又來這裡,非得出大事不可!!”扶著嶽長樂的小廝見好不容易扒出來的人又鬧騰起來,立刻苦著一張臉慘叫起來。
“出……出什麼事?!我……我是……嗝……小爵爺!誰敢動我!”嶽長樂一手揮開耳邊令他不快的聲音,搖搖晃晃地幾步踏到明月閣的門檻邊,要不是芙榆手快扶住了他,怕是得摔個大跟頭。
“小爵爺,您小心點兒,既然嶽老爺派人來尋了,您就回去吧,您看咱們都是賣笑的人,萬一得罪了嶽老爺,那可得沒好日子過啊!小爵爺也不想湘子難過吧,您就先回去,明兒芙榆還是為您備著好酒,定等著您第一個來開封!”芙榆眼珠一轉,苦口婆心地安撫著嶽長樂。
小廝一把搶回一灘爛泥的嶽長樂,狠狠瞪了媽媽芙榆一眼,轉頭對嶽長樂道:“少爺!咱們先回家好不好?老爺真的快發火了!您就聽小人一回吧!”
芙榆自討沒趣兒,翻了個白眼抖了抖香帕,嘴角的笑意淡了幾分:“既然如此,小爵爺就先回去吧,這位小哥也挺難的,小爵爺這般為我們這些風塵之人著想,自然不會為難自家的下人。這位小哥啊,你就先送小爵爺回去吧,怕是嶽老爺也等急了,芙榆還有事兒沒做完就不久送了,明兒個親自站在門邊兒迎接小爵爺大駕光臨!”
小廝氣得滿臉通紅,尤為對眼前這老女人翻臉的速度極為咬牙切齒,嶽長樂現在酒勁全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