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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不久之後,他就可以走出這個地方了……?
“白河!”赤目子蜷在缽多羅懷裡,忽而想起什麼,大叫一聲。
缽多羅被她一聲也喊得回了神,他不解地望向懷中的少女,見她眯著赤墨色的眼睛盯著孤零零地站在一旁的白髮少年,語氣低沉:“剛才那種情況我不指望你來幫忙,但至少你也應該叫那隻死狐狸別笨得老用佛印好不好?你是不知道佛光能將我們打回原形,還是存心想害死我?”苛刻的話語字字有力,倒不像身負重傷的人所說。
那身形孤單的少年一動不動,一雙白色的眼睛只盯著缽多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缽多羅知道白河骨子裡似乎透著一股莫名的懦弱,對外界的事十分漠然,就連從一個洞穴出來的赤目子也不見得理會,赤目子知道他的個性,一直以來很少與他計較。
不過,他不太明白,少年的個性為何會這般陰沉。
少年白河盯了缽多羅一陣,直盯得缽多羅露出不解的目光時,才垂下頭去,額前雪白的劉海遮住了他同樣雪白的眉眼:“對不起。”低沉得近乎聽不清楚的聲音,缽多羅很久才反應過來這是少年在道歉。
奇怪的是,缽多羅卻感覺白河說的這三個字像是對自己所說。
“算了,懶得理你,老是這個樣子,煩死了。”赤目子翻翻白眼,抱著缽多羅的手臂又依偎進他懷裡。
缽多羅無言,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才能既安撫赤目子,又避免傷到白河,畢竟他並不太善於言辭。
眼睛忽而瞟向少年,卻見少年的一隻眼睛從髮絲間露了出來,陰影中直勾勾地盯著他懷中的赤目子,那直白得毫無掩飾的目光不由令缽多羅怔住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太過複雜的目光,可不知道為何,他竟恍惚在那目光中看到了一絲名為嫉妒的情感。
是錯覺嗎?
他不知道。
似乎是感到不妥,缽多羅搖了搖懷中像是要睡去的赤目子,對她說:“小目,你先變回原形保持體力,去樹洞裡歇息,等法華回來了,我替你上藥。”
赤目子有些不滿地睜開眼,起身本想反駁,可一動肩上的傷就痛得她齜牙咧嘴,雖然她很想待在缽多羅懷裡,但保持人形確實耗費體力,權衡下來,只得不甘心地點了點頭,身體騰起一陣紅光,在缽多羅懷中化作了一條紅黑相間的小蛇。
缽多羅小心翼翼托起受傷的小蛇,騰身飛向梨樹半腰間的樹洞前,將小蛇仔細放進後,才又回到地面。
回身見白河仍舊低頭站在一邊,手上還提著那隻食盒,他不由心生憐意,對白河招手道:“白河,你還沒吃東西吧?過來我陪你,其實我也餓了。”
白河身子一顫,像是不想缽多羅會理他,他緩緩抬頭,白色的眼睛看了下缽多羅,然後提起食盒抱在懷中一步步走過來。
缽多羅拉著白河坐到樹下,一一取出食盒中的東西,除了他吃的素齋,其餘的都是赤目子和法華愛吃的東西,這回沒有雞屁股,想來法華可得高興上一番。
白河雖也是蛇妖,不過似乎不太喜歡雞鴨之類,除了偶爾會動一下,一直都是跟著缽多羅吃素齋,連缽多羅都曾經懷疑,白河到底是不是蛇妖。
缽多羅將盛好的飯遞進白河手中,對他笑笑:“吃吧。”
他一直認為白河是他們幾個中感情最纖細敏感的一個,所以對他也比其他幾人小心一些,只盡量對他更好,讓少年不要再如此陰沉孤僻,雖然沒有見到多少效果,可畢竟來日方長。
向少年碗裡夾了一塊冬菇,兩人相視,仍舊只有缽多羅淡淡一笑,兩人就這樣安靜地吃起來。
“佛陀,也是會吃東西的?”
陌生的聲音在身側響起,停住手中的動作,缽多羅與白河雙雙愣住。
作者有話要說:修改了一下字數
☆、第三回
缽多羅抬頭,見一個衣著素白的男人在不遠處朝著這邊走來,恍如春日踏青,緩慢而又隨意。
他右手衣袍的袖口上用黑色的絲線繡著類似圖騰的東西,缽多羅並未見過。男人的眼眸很黑,卻也很亮,他望進去時,彷彿會被吸住一樣,直直停留在那抹幽深之中。缽多羅不知道男人是不是俊美的,但是他覺得男人長得很好看,就連身上那股氣息也沒來由的令他心悸。
失神片刻,缽多羅忽而想起這又是一個不速之客,隨即起身詢問對方:“你是誰?為何在優羅缽界?”
“優羅缽界……”那男人很輕很淡地喃呢了一聲,墨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