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3/4 頁)
常明兮點點頭,這才道:“淑節,我胸口有些悶,不想回花榭,你扶我去走走。”
此時夜已經深了,宮中各眷早已歇息了,宮中到處走著的,只有夜巡的侍衛和女官們。淑節扶著常明兮,朝著御花園而去,二人一路無話,連周遭的空氣也變得壓抑起來。走了一會兒,見假山石後有一處涼亭,淑節便攙著他過去坐下,常明兮剛坐下來,便把臉深深地埋進手掌之中,累極了的樣子。
許由是的話,讓他不得不回想起那一年,那也是他最不願回想的事情。
那時候他還是楚樓,七年戰亂硝煙初平,先帝勞心勞力,身子一日比一日得差,宮內的黨派之爭卻沒有平息,反而又愈演愈烈的趨勢。然而因為在戰亂時仲儀謀劃有功,先帝對仲儀更為器重一些,所以大有九皇子黨要壓過四皇子黨的勢頭。
其實明白的人心裡都知道,楚樓也是後來才反應過來,只要先帝在世一天,就絕對不會把皇位傳給琰元。當年他因為燕妃自盡,襄丘作亂的緣故厭棄琰元,甚至將他的“仲”姓都奪去了,即使琰元的能力再出眾,又怎麼會將皇位傳給他?
再者說了,襄丘作亂,打得是燕妃的名義,琰元是燕妃的兒子,當時怎麼也無法對襄丘下手,故那時被仲儀佔盡了風光,皇子之中數他風頭最盛。其實那個時候無論琰元做什麼都是錯的,若他幫著大宸,不免會被人說心腸狠毒,連自己母妃的孃家也不留情,若是他幫著襄丘,又更是天大的錯誤。
所以那時,琰元只能選擇,無為。
而後戰事終於要平息了,先帝也總歸就是那麼幾天了,朝中個人又將精力放在了皇位繼承人的鬥爭上。仲儀與琰元兩個宮中最有勢力的皇子,各自攜兵對峙,眼看再一次的“玄武門之變”,一觸即發。
後來,便到了楚樓噩夢般的那天。
父親楚衡天雖是四皇子黨,但是那幾日卻也看清了局勢,嘆琰元怕是沒有這個可能登上皇位了,自己作為輔助琰元的首領大臣,興許留不下一條活路,可能還要連累到妻小。
楚樓聽了大驚,他自然不願父親家人有絲毫不測,饒是局勢已定,也要背水一戰。
那一日,楚樓去四皇子府尋他,琰元卻閉門謝客,等到了楚樓回了府,才有人傳來一封信。信中琰元寫道,奪位之事已成敗局,勸楚樓不必再為他多做打算,如今最緊要的是留得青山在,叫楚衡天他們近日趕緊逃離京城,越遠越好。然而信中的最後,琰元卻又寫,只是他實在是割捨不下楚樓,若是有意,請今晚於宮中空霧閣等候,再見最後一面。
見他這樣寫道,楚樓又豈有不去的道理,父親楚衡天在家中收拾行裝,楚樓獨自進宮赴會。
那一晚的夜,實在是黑得可怕。
等候的時候,楚樓看著天空,忽然冒出這麼一個想法。
時間到了,來的不是琰元,而是仲儀。
也就在那個晚上,仲儀在承安宮強要了楚樓,又一遍遍在他的唇上吻著,說:“我做了皇上,絕不會比琰元對你差。”
第二日清晨,他還躺在床上的時候,聽見外頭宮人來報,說琰元已經被圈禁起來,問仲儀如何發落。
他聽著,閉上眼,知道已經挽回不得什麼了,那一刻他甚至想,若是自己的這副身子,能為家人求一個恩典,他也願意了。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那晚他回了家,看見的卻是那樣一個永生難忘、痛徹心扉的景象。
59、第五十九章 孩童之禍
“裴將軍,你對王大人的摺子怎麼看?”
上朝之時,仲儀冷不防地點中裴銘,有不少大臣都偷偷回頭看著他。
裴銘勉強睜開點眼睛,身子往前一踉蹌,抱拳道:“末將……末將以為……王大人說得……嗝!很好!”
一個酒嗝響起,大臣們連帶著常明兮皆都皺起了眉頭,魏丞相尤甚,不禁緩慢地搖了兩下頭,一副惋惜之色。
仲儀看著他,臉上的神色明暗不定。
“臣有本!”
“奏。”
“臣以為,裴將軍酗酒成癮,帶醉失儀於朝堂,是對皇上的大不敬,也會叫大宸計程車兵們士氣低落,甚至敗壞軍風。臣請皇上酌以嚴懲,以儆效尤。”
這邊裴銘有些微微吃力地聽著這人的上奏,覺得好像是不是與自己有點關係,那一邊仲儀轉著手上的扳指,闔上了眼,似是在細細思量著。
常明兮站在一旁聽著,心中自然也有計較。
“來人,”仲儀終於開口,“把裴將軍帶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