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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他的聲音柔軟無害,但衣禮凜然想起,他有滅盡刀。
他真的可以隨時殺了自己……衣禮倒抽口冷氣,“你想怎樣。”
“衣叔叔,我覺得你寂寞,就來陪你啊,”雲泥抱住衣禮,將頭蹭在男人赤裸的還來不及穿上衣服的肩上,“泉水再暖,又怎麼比得上人的身體。”
衣禮只覺全身一僵,“我不是周伐,對男子身體毫無興趣。”
雲泥輕笑一聲:“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衣禮扶住雲泥的頭,“鄙人向來潔身自好……”
雲泥抬起頭,吻住了他的嘴唇。
衣禮愣了愣,下意識地牴觸著,他的手摁住雲泥的身體試圖向外推,但吸收了泉水熱度的身體卻自動吸引著,他不知不覺地摟住了他的身體。
雲泥很快地退出了這個吻,“衣叔叔,您是七殺嗎?”
衣禮忽然警醒過來。
滅盡刀終於要大開殺戒到自己頭上了,他沒有猶豫:“正是。”
雲泥嗯了一聲:“我猜到了,但您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會殺您,我只是想請您……”他的樣子有些靦腆,“幫我一個忙。”
衣禮停了片刻,冷笑道:“我不可能幫你殺周伐。”
“我並沒有問周伐的事啊,”雲泥眨了一下眼睛,“您這樣是自己透露,周伐也是七殺。”
衣禮搖搖頭,“你應該很清楚,何必問我。”
雲泥沒有回答他的話,他的視線看向那些舞動的幕簾,“衣叔叔,你認識花習嗎?”
衣禮不明白他的意思,他誠實地點頭:“見過一兩次。”
“他明明是個男人,卻穿著女裝,不覺得很奇怪嗎,”雲泥說道:“不過,這不是他最奇怪的地方,最奇怪的是,他說的那些沒頭沒腦的話,”他停了一下,又說:“他說:‘他要我第一次不要殺車桐,等第二天再殺’,這句話我當時聽到就想,那個他是誰。”
衣禮沉默不語,雲泥接著說道:“為什麼花習口中的他,第一次不殺車桐,第二次殺,我後來明白了,是因為他要借車桐的口,說一些話,他要車桐知道滅盡刀與我有關,卻又要車桐下次再死,這是為什麼?”他自問自答道:“因為他要我相信,這個世上的人對我好,全都是為了那把刀,只有他不是。”
衣禮嘆了口氣,“你心思太過,恐怕難以長壽。”
“多謝衣叔叔關心,好在我並沒有想長命百歲,”雲泥大大方方地說著:“我只要報仇,之後有一兩個孩子傳承血脈,就夠了。”
衣禮低聲道,“你到底想怎樣,刀夜、影重、劍白、花習、機梁,蘭姍,這麼多為你落家償命你還覺得不夠?”
雲泥撥弄著長髮,“看來周伐什麼都告訴你了,你知道全部的事,可是我是到近幾天知道呢,他這樣欺瞞我,我倒是可以不計較,滅盡刀天下神器人人都想佔為已有,我只當自己認錯了這個人,只是滅族之仇不共戴天,我若和有血海深仇的人相安無事豈不枉為人子!”
不止對衣禮,也是對他自己說。
有些事絕對不能遺忘,絕對不能原諒。
雲泥繼續說道:“我果然上了他的當,認為只有他真心對我,我為了他,不惜瞎掉一隻眼睛,不然憑花習怎麼能傷我!”
他聲音尖銳,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淡然沉靜。
“我為了他,一而再地對侵犯我的人容忍,退讓,不惜委曲求全以身犯險!而我陷入險境的時候,他怎樣對待我!神刀門為什麼知道我有滅盡刀,聚興會為什麼會一而再地追蹤我,機梁為什麼知道我的行蹤,他藉著他們的手刺探刀的下落,參與羞辱我欺凌我用盡手段折磨我!”雲泥撕開衣物,指著肩上的傷,“我一再地受傷,被怪物追殺,被一個不是人的東西強姦到人事不知,他是這一切的主謀!我以為我和他會有一點點的情分,但他根本就是把我當一件武器!”雲泥的聲音越發銳利淒厲,“我是一件武器,誰想要,就拿命來換!衣禮,我問你敢不敢要!”
衣禮側過臉:“你要殺我儘管動手。”
雲泥反而笑了。
他笑了很長時間,然後他的聲音恢復了一貫的平穩,剛才的失態憤恨像根本沒有發生過,“我說了,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麼會殺你?”
衣禮搖頭道:“你以為憑我的本事,能一招之內剋制花習?”
雲泥冷淡地說道:“孔澄說你的武功不怎麼樣,我也覺得當時剋制花習並不是你。”
“是周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