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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伐大步流星地走入雲泥房中,和老僕描述的一樣,那裡已是人去樓空,本來臥病在床等待衣禮救治的少年消失了。
他回不過神。
衣禮跟著他走進來,“我已經問清楚了,他們附近都找過了,雲公子真的不見了。”
“是滅盡刀不見了。”周伐狠狠地一拳打向床框,只聽床的木器裡發出細微的碎裂聲音,連綿不絕。
衣禮勸道:“不急,一個活人還能憑空消失嗎,現在問題是,蘭姍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賤人!”周伐咬牙道:“我就知道她過去和江湖上很多人勾搭不清,說不定趁我不在把滅盡刀交給哪個派會的人了!”
衣禮搖搖頭:“關心則亂,你仔細想想,蘭姍姑娘早已和過去一刀兩斷,江湖之事她躲避都來不及,又怎麼會主動捲入?”
周伐穩定了心神,想了想,“你說的對,蘭姍久居關雎宮,她理應不會再和過去有過關聯,並且她過去受傷極深,只怕這一生一世都不可能再為江湖中人做事了。”
“她臣服於你時發過毒誓只為你一人效忠,”衣禮說道:“現在她不見了,恐怕……”
他沒有再說下去,周伐卻明白過來,他略一想,“去西廂房。”
衣禮不解:“那裡有誰?”
“海棠家的賤人!”周伐大步朝外走去。
衣禮不禁又搖頭,想來周伐這小子必定是氣急敗壞了,平時嘻嘻哈哈沒個正經,如今對滅盡刀竟在意到如此地步。
周伐快步走到西廂房門前,一把推開門。
海棠沁躺在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
他沒有再走過去。
衣禮也追了過來,他抽了一下鼻子,“這味道……”
兩人對看了一眼,心內都明白過來。
房間的被子上聚集了幾隻蒼蠅,嚶嚶地飛舞。
周伐拾起地上斷裂的鐵鏈,他的手握緊。
“厚葬了吧。”他低聲說道,轉身走出房間。
他很清楚床上的並不是海棠沁,也很清楚海棠沁已經被人救走了,救人的人順便還帶走了滅盡刀。
一向都是他玩弄別人於股掌之上,現在簡直在挑戰他的自尊底線!
衣禮很快跟上他,“你覺得是什麼人乾的。”
周伐頭也不回:“你覺得呢?”
“你現在還是冷靜一點,”衣禮按住他的肩,“不一定是海棠家的人。”
“我當然知道不是。”周伐停住腳步:“海棠家自詡名門正派,她們若是救走那個女人,一不會殺蘭姍,二她們絕對會留下來和我算那老女人小女人的帳。”
衣禮點頭道:“你還沒算完全糊塗,那你現在有頭緒了嗎?”
周伐搖頭,“一點都沒有。”
“我倒覺得,不會那麼巧。”衣禮在一旁說道:“偏偏你來找我,就有人上門尋仇,帶走滅盡刀?”
周伐回過頭:“你什麼意思。”
衣禮拱手道:“主上自己意會。”說完轉身就走。
周伐叫住他:“衣禮你何必這樣叫我,你知道我心裡怎樣對你!”
衣禮頭也不回地走開。
周伐懊惱不已,心中又憋了口氣,既怪衣禮的不留情面又怪尋仇之人的狡猾可惡。
衣禮不贊同他和男子在一起,他自己是清楚的,所以衣禮會將矛頭對準雲泥,他倒也不奇怪,他當然不覺得會是雲泥做的,那小傢伙這麼愛自己,怎麼會捨得離開呢,況且他生病也不是假的,那肩上的傷,他可是眼瞧地清清楚楚,若不是真的很嚴重,又怎會真的一路催促衣禮快馬加鞭到連茶水都不及喝一口。
那麼是什麼人?
神刀門聚興會都有可能,江湖上覬覦滅盡刀的人太多了,甚至聚興會已經知道滅盡刀不是一把實體刀,別的小門小派也有可能,那種神兵利器誰人不想得到。
周伐回到雲泥的房裡,他又搜尋了一遍,沒有任何線索。
太乾淨了,乾淨到沒有任何打鬥、掙扎、拉扯的痕跡。
雲泥當時昏睡不醒,若是被人抱走,也很有可能,但是蘭姍為什麼要園子中所有的人離去?這不是為偷襲者掃清障礙嗎?還有,偷襲者知道海棠沁在哪裡並救走了她,這對於一心尋刀的人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偷襲者為什麼要這麼做?
周伐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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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泥抬起頭,依園的牌匾就在眼前,他離開這裡不過是十幾天前的事,時間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