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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飲了口酒,解釋道:“造堰的首需是錢財,朝廷的確可以撥下一些銀子,可是不一定足夠。朝廷過去的賑災銀兩經過一層一層剋扣之後,所剩不多的錢還要再拿出一些孝敬當地的土霸王,這次潮州造堰,銀兩比之前的都多,剋扣肯定還有,而且不一定就能查出來。我需要更多的銀子,也需要周老虎的協助,不然整件事情未必能夠簡單解決。”
三年前的連翹,柔柔弱弱的模樣,像是需要躲藏在他人身後的花枝,即便仇恨蒙心,卻仍舊帶著良善。而今,卻已經沒了那般的弱質。
“阿如,有件事我想只有你能幫忙。”
自於連翹見了面,沈如這是第一次從他嘴裡聽到請求,一時有些愣神。良久,擱下手裡的酒杯,問道:“如今,我還有能幫你的地方麼?”
“阿如,我不信任朱雀王爺,他的話,他做的那些事,我都不能全信。”連翹低頭,“此次去到潮州,天高路遙,不能把冬兒帶在身側照顧著。”
“你是想叫我代你照顧冬兒?”
“杳娘會代我照顧冬兒的,但花間畢竟只是一個酒樓,龍蛇混雜,何況那些護院本就是拳腳雜亂的人,哪裡有真本事保護得了他。我只希望,阿如你能派些人手偷偷保護冬兒。冬兒曾經被王爺手下的曾兒姑娘挾持過。”
“我想我明白了。”
知道沈如已經應承下來,連翹終於露出淺淺的笑容,眼底的情緒也化作一片溫柔。
“冬兒現在是楚家唯一的後繼香火了,我不能辜負哥哥的囑託,讓他受到任何一點的傷害。”
“你也是楚家的後人不是麼,你的安全誰來保證,此番去潮州,我會讓青竹跟著你一起去。”
連翹搖了搖頭:“我沒事,冬兒比誰都重要。”他停下,抬眼看向沈如,“更何況,我既與你一同了,又怎麼能夠為楚家繼承香火。”
“連翹……”
一瞬間,他什麼都明白過來。從一開始,這個人就沒想過要將他拒之千里,再不攜手。那些不肯低頭,為的真的只是不想將自己拖進那些個旋窩之中。
這個夜,凝著暖暖的氣。
“留下來,”沈如垂眼,聲音輕如呢喃,伸手握住連翹微涼的手掌,“今天留下來吧。”
“好。”
連翹低笑,柔柔的,是如那一夜星辰之下,微紅的臉龐,柔媚的笑。
翌日清晨醒來,屋子裡已經沒有了連翹的氣息。沈如坐起,長髮散落在肩,眼底的清明有一絲的渾濁。
“爺,”青梅敲了敲門,然後推了進來,手裡捧著他等等就要穿上的朝服,“要上朝了。”
沒有見玉珠跟著進屋,沈如起身詢問道:“玉珠呢?”自從汴涼回來,青梅和玉珠就不曾離開過丞相府。
青梅一邊伺候著他更衣,一邊解釋說:“玉珠聽公子的吩咐,去了花間和寶珠一起照顧冬兒小少爺。”
既是連翹的吩咐,沈如也就不再說些什麼。只是回身時看見身後空空的床榻,心底一角有些微顫。“公子他是幾時走的?”
“城門初開的時候就出發了。爺不用擔心,青竹已經跟了去,有他在,公子不會出什麼事的。”
有青竹在,他自是不必擔心連翹此番出去的安全,更何況以他如今的人脈能力,尋常人恐怕傷不到他。只是,沈如仍不自覺地感到不安。
就像連翹說的,那位朱雀王爺實在讓人捉摸不透,或許是親兄弟的關係,天子、玉琮和那個人,都是老奸巨猾的人,心裡的事沒有多少人能夠猜透。
“爺,真的不把冬兒少爺接到丞相府來照顧麼,花間畢竟不是什麼安靜的地方。”
“還不是時候。”
很早的時候,青梅就賣身進了丞相府,天人一般的主子是名門之後,早早有了功名,於一眾下人而言,那是值得驕傲的事,而後一日門上的匾額突然摘下,重新掛上的那塊,方方正正寫著“丞相府”三字。那日,換上一品官服的主子乘坐轎子回到府邸,面容上的淡然更甚幾分。
他們的爺,幾乎隻手遮天,卻不過疏離地像是漠視蒼生。
和玉珠一起伺候小公子的時候,只覺得他單純而溫柔,眼底是真真的流露著笑意,春風化雨的眸子,任誰見了都會心下柔軟一片。也難怪他們的爺,那般淡漠的人也會柔下心腸,將這樣的玉人兒放入心底。
“在西京侯府的時候,公子也曾經說過好多遍‘還不是時候’。”
他在那三年裡,是怎樣地在等待這樣一個足以讓他翻手“奪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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