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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言沈秋暝紅顏知己遍天下,如今看來,果然女人緣甚好。謝恆言靠著樹,從袖中掏出之前剩下的一個山果充飢,邊看著好戲。
沈秋暝很是憐惜地看她:“不知姑娘是哪裡人氏,為何會落入賊人之手呢?”
“公子說的沒錯,”那女子恨恨道,“他們連賊都不如。”
“哦?”沈秋暝略有些詫異。
那女子拭去淚水,抬起頭來,竟面容姣好,雖稱不上羞花閉月,也別有幾分小家碧玉的秀麗之色。
“我家在山腳的楊家村,進來官差在抓壯丁,家父年紀老邁,我又是獨生女兒,那些狗官便……”女子說著,眼角又泛起盈盈淚光,“他們便要把我帶走,充為軍妓,免了我家的兵役。”
“一群禽獸!”沈秋暝面沉如水,“原以為當今就算不是什麼聖明天子,起碼也不是個庸君,如今看來,真是大錯特錯!”
謝恆言悠悠然插口道:“他們的號衣與之前西蜀王的差役相類,我想多半也是西蜀王府的兵卒。”
沈秋暝抬頭看他,暮氣四合,儼然天色向晚:“師侄,我送這女子回楊家村,你是同去還是在此處歇息?”
謝恆言就地打坐:“我在這等師叔便是。”
沈秋暝也不勉強,攜那女子往山下去了。
“此處荒僻,大俠為何路過此地?”那女子好奇道。
沈秋暝笑笑:“不瞞姑娘,此番我們正要去鶴鳴山。”
那女子微微一福:“想不到竟是鶴鳴的道長,失敬。”
沈秋暝略有些尷尬:“我可不是什麼牛鼻子道士,不過俗家弟子罷了。”
兩人邊走邊談,已影影綽綽瞥見村落一角時,那女子突然一聲驚呼。沈秋暝看去,只見那女子手上銀鐲落入山下一樹梢上。
那女子輕輕咬唇:“無妨,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什,明晨我來取便可。”
沈秋暝一笑:“舉手之勞,我片刻便回。”說罷他縱身一躍,足尖便點在那枝椏之上,正欲伸手夠那銀鐲時,只聽耳畔風聲微動,心內大呼不好。
不知何時,數名黑衣人從四面閃出,手執利器便殺了過來。
沈秋暝一邊拔劍克敵,邊留意到那女子抱胸立在不遠處,桃李面容上笑意卻是冷若冰霜。
那些黑衣人與先前的刺客大相徑庭,武功已趨一流殺手,沈秋暝站在樹梢上搖搖擺擺找不到著力之處,身法受制之下,只靠著行走江湖多年的經驗左支右絀,狼狽不堪。
那女子突然呼喝一聲,黑衣人頓時變了陣法,幾人將他圍在正中,沈秋暝識得此乃兵法中的六花陣,即便站在平地之上,自己亦無十足把握取勝,額際禁不住冷汗淋漓。
酣戰之餘,那些人卻突然停手,向上看去。
沈秋暝也得以喘息,抬眼一看,謝恆言站在那女子身後,手中一把竹簫抵住她的咽喉,笑意狡黠。
“諸位,我數到三,一同放手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章:鶴鳴山下竹連雲
那群黑衣人顯然對那女子極為忌憚,一同停手向她看去。
那女子冷哼一聲,點點頭,瞬間那群黑衣人便一一散去,落在沈秋暝四面的樹梢上。
沈秋暝方才打鬥時便已看清那群人並未攜帶箭弩,便趁機縱身一躍,落在謝恆言身旁,腳下一個踉蹌,堪堪被謝恆言扶住,靠的近了,竟能嗅得檀香氣息。
謝恆言瞥他一眼,收回執竹簫的右手,左手卻成掌一推,那女子便如同斷線風箏,向山下墜去,被幾名黑衣人扶住。
“快走!”謝恆言語罷,兩人便發足狂奔。
過了約莫一刻,確認那些人未追上來,沈秋暝才頓足喘息,用餘光瞥見一旁的謝恆言直接跌坐在地。沈秋暝微微一笑,低吟道:“寧心定氣,萬物齊一,經著南華,行合天心……”
他誦唸的正是鶴鳴派的內功心法,脫胎於莊周的南華經。果然須臾之後,謝恆言呼吸漸漸平復,對他抬眼笑了笑。
沈秋暝嘆息:“枉我行走江湖十年,想不到今日卻著了道。”
“是師叔俠骨柔腸,並未揣度人心之險惡。”謝恆言起身。
沈秋暝顧及他此刻真氣不足,便未用輕功,只徐徐而行。
“我看倒也未必如此吧,縱使我相助十人中便有一人為奸惡之徒,那畢竟還有九人因我受惠,我看也稱不上什麼壞事。”
謝恆言拱手:“受教了。”
沈秋暝看他:“方才還未謝過師侄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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