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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個村子,還不至於與西蜀王結仇,”沈秋暝往後一靠,看著天際流雲,“人在江湖,做人做事不過是憑著本心。敢愛敢恨,才不枉人世一遭。不做些什麼,我日後定會後悔。”
他沒看謝恆言:“你若是害怕,儘管先走,到了鶴鳴對林口木說一聲,就算是盡了同門之義了。”
謝恆言苦笑:“師叔這話一說,我還有的選麼?也罷,師叔儘管吩咐,師侄自當盡力。”
沈秋暝拍拍他:“不愧是我鶴鳴弟子,其實辦法很簡單,你我二人喬裝成村民,跟著他們走一遭,隨即靜觀其變,若是他們人不多,就……”
他眼中殺意稍縱即逝,一轉頭,依然是瀟灑倜儻的錦衣公子。
“我以為不妥,”謝恆言搖頭,“救的了他們一時,救不了他們一世。那些差役多半有名冊在手,就算把他們殺了,上面總會察覺此事,我們一走了之,這些村民怕就要擔上殺人逃役的罪名了。”
沈秋暝深深看他一眼:“是我考慮不周。如今,只剩下一個辦法了。”他從袖中掏出幾張銀票,苦笑道,“就看這些小鬼,推不推磨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主線劇情必然影響發展 TAT
☆、第四章:不道人心多險惡
沈秋暝將身形隱在一巨石之後,遠遠觀望。
謝恆言正拱手對著幾名差役點頭哈腰,拼命把銀票往人家懷裡塞,臉上那種阿諛奉承簡直不像是裝出來的。
那幾名差役顯然聽的極其舒心,拿腔作勢了幾句,便也就揚長而去。
謝恆言負手站了會,方向他藏身之處踱來。
“謝大俠,”沈秋暝笑眯眯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是一整個村子。元始天尊妙無上帝定會記住你的功德,飛仙之日指日可待啊。”
謝恆言客氣道:“我不過動動嘴皮子,出錢出力出頭全是師叔拿的主意,若真有什麼功德,那定然份屬師叔。”
“也罷,”沈秋暝拍拍身上的塵土,“咱們去知會他們一聲,便抓緊趕路吧。”
還未到山坳,村民見是他們,便紛紛迎了出來,一時間磕頭的、作揖的,亂作一團。
兩人好言安撫了幾句,便也告辭了。
這一路上沈秋暝顯是心情大好,時不時會說些無傷大雅的江湖軼事。
“你可知林口木的典故?”沈秋暝開始拿自家師兄打趣,“任何一個招式,如我這般平平的天資,至多半柱香的功夫也可領會,而你師傅,不管再簡單,恐怕學要學上一個時辰,練得練上兩日。”
謝恆言笑道:“難怪師傅平日對我們如此嚴苛,原來是言傳身教。”
沈秋暝不無懷念:“可不是,我們知字輩的師兄弟,最笨的也就是他了。不僅練武笨,嘴巴也笨,故而常被我們欺負。”
“師叔看來應是最機靈的。”謝恆言阿諛道,“江湖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餘杭沈家的公子才貌雙全,色藝雙絕……”
“打住,色藝雙絕都出來了,”沈秋暝卻也不見慍色,竟是有些得意,“我嘛,在整個鶴鳴派,也算是師兄弟裡最倜儻的,不過論起武學,無論功底造詣,恐怕都只能排第二。”
謝恆言面露訝色,沈秋暝年紀不大,在江湖上卻是成名已久,世人皆奉其為同代之佼佼。
沈秋暝似是思及往事,面上神色若喜若悲。
“師叔?”
“哦?”沈秋暝反應過來,笑道,“走罷,若是誤了時辰,怕是要連累你被口木子責罰。”
知他不願多提,謝恆言也就不再多言,兩人走了沒幾步,就聽聞前方傳來呼救之聲,聽聲音還是個女子。
沈秋暝輕嘆一聲:“如今的世道,怎地有如此多不平之事?”說罷便循聲而去。
謝恆言撫上腰間竹簫,猶豫片刻才跟上前去。
遠處只見幾名彪形大漢將一妙齡女子摁在地上上下其手,那女子村婦打扮,正苦苦哀嚎,身上衣衫早已凌亂不堪。
沈秋暝平生最見不得別人欺凌婦孺,頓時心頭火氣,拔劍便衝那幾名壯漢攻去。
好在那幾人雖身形壯碩,卻不甚通武藝,故而也未費太大力氣就將幾人制服。沈秋暝見他們身著號衣,只是官府之人,故而也未下殺手,不過在他們臉上劃了幾道,便任憑他們倉皇逃去。
“姑娘請起。”沈秋暝彬彬有禮地扶那女子起身,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那女子驚魂未定,哭得梨花帶雨:“多謝公子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