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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恩,此番算是我欠你的,日後若有可報還之處,儘管開口。”
謝恆言側頭看他:“師叔當真?”
“我鶴鳴弟子定不會有悖武林正道,我很放心。”沈秋暝點頭,“不過方才我看你所使武器是竹簫?為何不用劍?”
謝恆言笑出聲來:“師叔可還記得我是個儒生?這世上哪裡有佩著刀劍讀聖賢書的儒生?”
沈秋暝自知失言:“果然年紀大了,記性就差。誒,你看,到鶴鳴了。”
鶴鳴山在蜀郡之西,山高約四百丈,山稱鶴鳴,是因常有仙鶴盤旋清啼。巴蜀多奇山,鶴鳴山高不及中山峰、武林聲名不及峨眉,之所以數百年前開始為人所知,乃是因張道陵始創天師道,便是於此,伴之明月古松、清風飛泉,稱其為室外仙宮亦不為過。
兩人拾階而上,遊賞沿途景緻,謝恆言時不時對摩崖石刻略加點評,倒也頗有幾分真才實學。
“誒,”沈秋暝蹙眉,“師侄,你可覺得有些蹊蹺?”
謝恆言談興正濃,被生生打斷略有幾分不豫:“請師叔示下。”
“你聽。”
謝恆言微闔雙目,除卻鳥鳴溪澗,空山一片清寂。
“回師叔的話,在下什麼都未聽見。”
“這就對了,”沈秋暝面帶憂色,“我且問你,如今是酉時三刻,當你還在派中修習時,一般口木子會帶你們做什麼?”
謝恆言老老實實道:“師傅會帶弟子等在上清宮外練劍。”他愣了愣,恍然大悟,“而且從山下來時,竟未遇到一個守衛,難道派中無人?”
沈秋暝心中忐忑:“恐怕咱們還是遲了一步,眾人接了太虛令,怕是直接走了。我離派中日久,如今派中是何人主事?”
謝恆言不假思索:“自然是掌門主事。”
沈秋暝眉毛一挑:“哦?張知妄那小白臉竟還主事?”
他話說的輕巧,謝恆言則神色詭異地看著他,彷彿他如何大逆不道一般……
“師叔,果然不拘小節,竟然直呼掌門名姓。”
沈秋暝仰首看雲之深處,留仙峰若隱若現。
“我與他過招之時,你怕是還在家背三字經呢。”
張知妄年紀不大,至今未過而立,繼任掌門之時也不過二十二歲。前任掌門無明道長仙逝之後,派中尚有幾位師叔。之所以無人對傳位之事多加置喙,是因為此人年紀雖輕,武功卻是深不可測。
謝恆言滿臉景仰地看他:“師叔果然武藝超群,竟能與掌門比試。”
已是三月,鶴鳴山卻不見半分春意。峰頂積雪依稀可見,山腰寒霧蒸騰,清泠溪澗從溝壑中穿行而過,匯入山下斜江。
自出師之後,這還是沈秋暝首次重歸鶴鳴,一時間竟有些怔忪。
“師叔?”
只見岩石壘疊之中,有一亭默然矗立,飛簷灰脊甚是古樸,內有石碑,陰刻碑文。
“當日便是在此,你師祖師傅送我下山;我九歲之時,亦曾與你那張掌門在此論道,”沈秋暝縱自認瀟灑,心中也難免有幾分離情惆悵,“十年不見,也不知各位師叔師兄如今可好?”
謝恆言知他感懷,便也不敢開腔,只默默跟在身後。
“來者何人?”一小道士拿著掃帚,對二人怒目而視。
謝恆言躬身行禮:“這位小師弟,在下乃昆陽子之徒,我身旁的這位,是沈秋暝沈師叔。”
沈秋暝不無得意地發現,聽聞自己的名字,那小道士立即變了臉色,恭恭敬敬地行禮:“弟子張通幽,見過師叔祖與師叔。”
謝恆言倒是還好,只見一旁沈秋暝面上簡直五顏六色,不由打圓場:“張師侄,你可知掌門連同各位道長現在何處?”
張通幽一板一眼道:“回師叔的話,先前掌門發了太虛令,命所有鶴鳴弟子前去長安共赴武林大會,除去空明子道長坐鎮本派,其餘道長均與掌門一道往長安去了。”
沈秋暝與謝恆言面面相覷,整個門派傾巢而出,不要說鶴鳴這樣的大派,就算是黑虎幫這樣不入流的小門派也是極不多見。
“這可稀奇,”謝恆言若有所思,又問張通幽,“掌門可曾交代武林大會的事宜?”
“弟子不知。”
沈秋暝拽拽他:“算了,你問他能問出什麼來?咱們還是趕緊借道漢中,趕緊往長安去吧。日夜兼程,或許還能趕在他們前面。”
空明子是沈秋暝的師叔,其人逢人便笑,極其圓滑,沈秋暝與他話不投機,話都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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