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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簾微動,隨後合袖而躬,微微開了絳色的唇,接喋道:“見過辛垣先生。”
那一隅的男子俄爾回禮應答,唇角撩起的形狀甚是好看:“多禮了。日後若有可效勞之處,辛垣煥悉聽吩咐。”
鯉再躬,推袖而言:“先生言重了。”
一語方歇,他們卻聽到了三公子發出的“嘖嘖”兩聲。
向他那裡望去之時,他慵懶地直起身子,丟擲一句:“看起來個個都是謙遜文雅的,怎麼面對我的時候就都不一樣呢?罷了,你們這些薄情寡義的人。”
宣於宴起身時不覺打了一個呵欠,後對辛垣煥說:“替他安置好住處以及僕從,他平日所需都交由你安排。身份特殊之人,不與旁人接觸過多較好。在這裡,依舊使用‘鯉’這個化名吧,”之後他回首,向跪坐一隅的少年投去了目光,“想知道什麼,徑直問他。連日奔波,我得去好好休息了。”
方走了數步,因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又側身對辛垣煥說:“對了,有正好的房間,就去那裡吧。南院那間,叫人重新收拾一下。”
辛垣煥問:“南院那間上客之房?”
“對。”
門客淡然合袖,長躬而答:“諾。”
第10章 門客(二)
辛垣煥將門吱呀一聲推開的時候,陽光傾盡了那間許久未開的木屋。
悶得令人頭暈的氣息些微散發出來。
微小的顆粒在空氣中不停地遊走。辛垣煥喚人前去把窗開了。
他身後的鯉不由得以袖掩鼻。
屋內佈局甚為精緻,一目而過,所需器具甚是齊全,連書卷都排放得十分齊整。
窗欞之上的刻紋,屋角啖香的銅獸,也都顯得極其精緻。
然而到處都是塵土的痕跡,木製的器具,從時間中剝落出陳舊的細屑。
“如何?”辛垣煥回身問他。
鯉掃視著齊整而佈置細緻的屋子,應了一聲:“嗯。”
“畢竟閒置了數年,許多器具需要置換,”高挑的男人微微眯起眼看著細塵紛亂的房間,對僕從們說道,“全部打掃一遍,換去所有的竹簾,但凡原本有破損的器物,或色澤暗了,都去置新的來。架上書簡拿到院中晾曬,不可亂了類別。”
僕人們恭敬地應。
“你若有需要的物件便說。這屋裡的東西,原本都是極好的。”辛垣煥對鯉說道。
鯉有著自己的警覺,於是出言問他道:“先生,這屋中原本住的是何人?”
他笑:“是公子的上一任首席門客。”
“之前的首席門客?”
“是的。”
鯉看著屋內極細緻的佈局,又問:“是個怎樣的人?”
“一個漂亮的男人。”
他抬眼看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言辭,然而眼前身姿挺拔的英俊男子只是清淡地說:“可惜我並未見過。五年前我自投於公子門下時,這屋中已然無人了。我只曾聽公子與其他門客說,那是個漂亮而精明的男人。”
“如此……”鯉轉而言道,“先生,可否問你一事?”
“什麼?”
“公子為何不住在宮中?”
男子俄爾一笑,回答:“鯉,國人都知長公子與三公子在大王眼裡的差別,但你不清楚麼?”
他搖頭,於是辛垣煥說:“長公子身為儲君,是大王最為器重的公子,無人可比。而三公子不同,他是大王,最為放任的公子。”
他顰眉,疑惑地問:“為何?”
辛垣煥不禁持起有些謔然的笑:“你若褒他,可說是‘落拓不羈’,若要貶他,則該說是‘玩世不恭’。三公子自幼如此,雖得大王寵愛,卻始終被視為成不了氣候。年長之後,他終日放浪形骸不務政事,大王盛怒之下將他訓斥了一頓,但沒想到公子一怒之下搬出了王宮,在那之後雖仍自由出入宮廷,但始終不再回宮居住。”
鯉聽聞,用慣來冷漠的聲音說道:“未免太過意氣用事。”
“不,”辛垣煥直言否定了他的言語,眼眸滑動時牽出一句,“如此,一人在宮內,一人在宮外,反而容易照應,行動也更為方便。”
正當他斟酌著這句話的含義的時候,他身前的男子緩緩轉過了身:“這裡灰太大,到院中去說吧,鯉。”
辛垣煥比他高出許多。
記得在車簾之下觀望之時,他發覺公子靜央與公子宴的背影極為相似,身段也相仿。他清楚地記得宣於宴的身高,那個遊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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