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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朝綱,甚至逾矩常往中書省行走,其間既無聖旨又無吏部公文。其四,他私行不檢,我朝禁止官員狎妓,但有人曾經撞見他在嘉州進出青樓,行蹤可疑。其五,他私德有失,家鄉舅家供其讀書科舉,他卻忘恩負義,用五十兩銀子羞辱舅父,還以官威嚴詞恐嚇。”看到眾臣竊竊私語,他頗為得意地繼續,“至於顧大人是否和藩王勾結,是否意圖謀反,那就是大理寺要查的事情了。作為清流言官,下官要說的就這麼多。”
一石激起千層浪,說罷,眾人七嘴八舌地落井下石。各種各樣奇怪的證詞論據層出不窮,尤其是和顧秉政見不同,抑或是暗藏嫉妒的大小官員,彷彿過節一般興高采烈,噴出來的口水險些把太極宮都淹掉了。
也有一些人並不苟同,但要麼明哲保身,要麼人微言輕,要麼如周玦秦泱等人和顧秉同屬一黨不方便插嘴,頓時討論出的結論似乎是顧秉不除,無以安社稷,顧秉不除,無以定民心。
突然有人大喝一聲:“肅靜。”眾人看去,發現竟是閣老派的趙子熙。
趙子熙依然心高氣傲,眾人心中皆驚奇萬分,總覺得顧秉這次算是再無活路。
“陛下!”趙子熙行禮,“在聖意獨裁之前,臣想給大家看些東西。”
第二十四章:何事千憂自惘然
趙子熙從袖中拿出幾捲紙張:“諸位,第一件便是北衙禁軍的大將軍赫連杵的證詞,當年在嘉州開糧倉以及炸山洩洪均是上意,炸山時,赫連將軍恰巧便是傳密旨的欽差,而且。。。。。。”趙子熙冷峻的臉上露出幾絲譏諷,“鍾大人,需要在下提醒,當時其實你也在場麼?”
鍾衡臣有些驚慌地看向軒轅,對於彈劾顧秉一事,他本相當顧忌,因為軒轅對顧秉的寵信在嘉州時,是親眼見過的。可偏偏昨晚周玦突然前往他家拜會,那個權勢熏天的當朝二品官對他和顏悅色,暗示他若是扳倒一個人,翰林掌院的位置遲早是囊中之物。他不能不動心。
尤其當他得知要彈劾的是顧秉。
“其二,”趙子熙清冷的聲音仍在繼續,“這是嘉州十萬士紳以及百姓的聯名證詞,他們證明修建巨大佛像本是民意,而所需銀兩均是富商巨賈自願捐納。而嘉州地方官員紛紛以身家性命證明顧秉在嘉州為官清正廉明。”
軒轅託著下巴,頭一次覺得往日面目可憎的趙子熙看起來如此順眼。
“其三,臣今日起身,在庭院內發現一封密信,內中言明,顧大人確實曾經去過青樓,但卻不是為了狎妓,而是為聖上向江湖人士打聽訊息。此事,嘉州怡紅院的老鴇亦可以證實。”
“最後,關於他苛待家人之事,顧秉故鄉升州幕府山中漁樵獵戶僧侶皆可證明,顧秉在升州其間,其舅家對他不聞不問,極盡折辱,顧秉以德報怨,方是君子所為。臣身為御史大夫,監察百官為臣之本分,如此忠良被構陷下獄,實使親者痛仇者快。臣今日斗膽為天下請命,請陛下早日放出顧大人!”
他這番話一出,朝堂上一片死寂,而軒轅則含糊其辭:“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
散朝的時候,周玦被軒轅留下。
“伯鳴,朕登基以來,今日朝會最是精彩。”
周玦也笑道:“不過陛下什麼時候把趙子熙拉到咱們這邊兒的?”
軒轅搖搖頭:“朕還真沒拉攏過他,他今日幫顧秉,想必是他們平日裡的交情,抑或是有什麼別的緣由。”
周玦感嘆:“想不到趙大人還是個耿直之人,不過,臣倒是覺得以趙大人之力,要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取得天南海北那麼多的證詞,還是有些牽強吧?”
軒轅撇撇嘴:“周玦,有的時候,你這個尋根問底的毛病還真的挺討厭的。”無奈一笑,“好罷,三日前,顧秉剛剛下獄,趙子熙遞了個密摺,直截了當地告訴朕他欠顧秉一個人情,想幫忙,朕便派暗衛前往嘉州,升州,又找到了忘塵叟,今日子夜剛把東西搞齊。”
周玦頓了頓,輕輕道:“臣之前還在想,顧秉為什麼為了陛下連命都不要了,現在算是明白了。”
軒轅沒說話,黯然看著太液池田田的荷葉。
周玦也向著那個方向看過去:“江南的荷花和北方的不同,到了盛夏開起來的時候,是可以鋪天蓋地的。花顏色也格外的多,紅的,粉的,白的,黃的。。。。。。臣幼年的時候,常和大哥小弟一起撈菱角,採蓮蓬。可如今,他們都不在了。”
軒轅拍拍他的肩:“令兄不是還留了一脈骨血麼?若連韶兒都養不大,朕便把皇長子過繼給你們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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