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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玦大笑:“陛下這話,讓我堂妹聽了可要傷心死了。不過,臣今日向陛下擔保,以後定會勸導周妃,皇長子以後絕不會介入奪嫡之事。當然,若陛下實在不放心,把皇長子送去江南也是可以的,但一切開支需由太府寺承擔。”
軒轅翻白眼:“有你這樣的舅舅麼?不過,”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剛剛朕好像看見蘇景明把趙子熙拖走了,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周玦被他提醒,恍然大悟狀:“陛下,臣似乎是明白些什麼了。蘇景明向我們告密,總有一日會被士族知道,而我們也未必會真的保他。趙子熙看起來是還顧秉的人情,其實恐怕是在遞投名狀吧?至於他們的關係。。。。。。”他促狹一笑,“他那麼著急保蘇景明,怕是和陛下想保顧秉的心是一樣的?”
和他預想不同,軒轅既未否認,亦未著惱,只看著從定陵山間移來的桃樹,淡淡道:“朕如今的心情,不過是‘秀庭手種花如錦,回首春風一惘然’。”
周玦亦是沉默,半晌方問道:“那顧秉知道麼?”
軒轅苦笑:“朕哪裡敢讓他知道,朕怕嚇著他,更怕他覺得噁心。”
周玦還沒來得及說話,安義公公一路小跑過來,張嘴便是:“陛下,東宮那裡有訊息,說他們沒攔住,小太子往大理寺去了!!!”
顧秉看到軒轅冕的時候,不是不驚訝的。小太子跌跌撞撞地走過來,似乎是驚訝於顧秉沒有遍體鱗傷,氣息奄奄,快走到跟前的時候頓了頓,而後強自鎮定地開口:“顧叔叔,孤來看你了。”
顧秉頗為嚴肅地看他:“殿下不該來這裡。臣已是將死之人,要是再牽連了殿下,那就不好了。”
小太子咬住嘴唇:“無妨的,反正孤這個太子也是當的朝不保夕,顧叔叔得寵的時候,不是也沒怕被孤牽連麼?”
顧秉一時無語,軒轅冕又道:“顧叔叔不需要我當公孫杵和程嬰,難道還容不得我當一次任安麼?”
顧秉嘆口氣,起身走到牢門邊上,隔著鐵欄摸摸他的頭:“殿下是天啟朝第一義士,顧某很感激。”
小太子的眼睛紅紅的:“顧叔叔,你說為什麼孤喜歡的人最終都會死呢?”
顧秉的動作一滯:“別亂說,你父皇會千秋萬載,與天同壽的。”
小太子搖搖頭:“孤雖然小,但是孤知道萬歲千歲都是騙人的。母后也是千歲,可是她二十出頭就不在了。”
顧秉猶豫了下,蹲下來,直視著他的眼睛:“不管別人是怎麼說的,殿下,若是你相信顧秉的為人,還認顧秉這個罪臣當叔叔,就信臣一句話,先皇后也許和陛下感情不睦,但是,她的死,絕對與陛下無關。所以不要再為一些莫須有的傳言去仇視你的父親,平平安安地長大。”
小太子皺緊眉頭,忍住眼淚:“可是他不喜歡孤,孤興許連長大的可能性都沒有。”
顧秉捏捏他的小臉:“他不會的。臣相信陛下,絕不會那麼做的。”
第二十五章:含情慾說更無語
小太子走後,顧秉卻不動,就著下蹲的姿勢跪下。
“罪臣顧秉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軒轅定定地站在不遠處,猛然明白古人所謂相見爭如不見,愧悔憐惜忿忿不甘諸般情緒在心頭纏成一道一道死結,解不開剪不掉燒不盡。
緩緩自陰影中步出,看著顧秉的頭頂,此情此景猶如當年東宮嘉州,前朝昨日,就似時間從來未曾流逝,而他們也不曾改變。
“勉之,”軒轅有些猶豫地喚道,“你竟然有白髮了。”
顧秉跪伏在面前的草蓆上,兀然覺得眼眶泛酸,彷彿這麼一句簡簡單單的話竟比千斤鎖鏈重上百倍。
“回陛下的話,榮枯興廢,生老病死為天道輪迴,臣自是無法跳脫其中。”
軒轅乾澀道:“平身罷。”
顧秉沒有起身,亦沒有抬頭:“臣自作主張,罪無可恕,陛下不需為臣開脫,一切一律處理即可。”
有陰影慢慢靠近,顧秉抬頭就愣住了。
軒轅竟就那麼癱坐在地上,臉色灰敗雙目無神,向來喜潔的他,竟任由玄色暗繡龍紋的長袍拖曳在塵土裡,可見其心緒不寧到了何等地步。
顧秉坐直,緊張地問道:“這幾日臣沒有朝中的訊息,難道又出什麼事了?”
軒轅苦笑著看他:“你覺得還能出什麼事?”
顧秉腦內過了一遍又一遍,搖了搖頭:“臣愚鈍,猜不到。”
軒轅看他,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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