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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歲城離京城較遠,更何況大哥此去是為了興水利,沒有三年五載,是不可能回得來的,況且我不能隨意出宮。」說著,忍不住扁起嘴來。
這種被需求的滋味完全地滿足了尉遲肅,忍不住像小時候那樣,親了親他的臉頰。
尉遲粲怔住,張大眼瞧著他。
這注視教他意識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做出這動作,尉遲肅有些赧然,「你忘了你小時候一哭,我都是這麼做的?」他輕咳了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真是見鬼了,簡直是鬼迷心竅,就連他也不敢相信自己會這麼做。
「那我真是虧大了……」
「你說什麼?」
「大哥不准我哭,我就不哭的……」早知道大哥還是這麼疼自己,他真的不介意多哭個幾回。
「胡說八道。」他啼笑皆非,用力地揉了揉弟弟的頭,再正色道:「要記住,我不在你的身邊,你行事要更加小心,千萬別太出鋒頭,懂嗎?」
如今,他總算懂母妃當年為何老是要他息事寧人、不爭不搶,更不要他嶄露頭角,原因就出在其他皇子擁有太多外戚在朝,權勢一把抓,而勢單力薄的他,一旦搶他人鋒頭,自然就會變成眼中釘。
但,衝著他來吧,他頂得住。
「還有,別跟御走太近,至於肖如和墨澈,你倒是可以多加親近。」
「嗯。」
「對了……」他叨唸著,就怕弟弟疏忽大意,出了岔子,而他人不在宮中,遠水救不了近火。
就這樣叨叨絮絮地說了好久,兩人才相擁入眠。
翌日,離情依依,坐在馬上的尉遲肅胸口發疼,眼發酸,總算有點明白為什麼粲兒那般捨不得自己了。
第三章
沛歲城,位在京城聚祿城之東,是都闐糧倉,一年的收穫,可以供應整個王朝所需。清江從城東的燕固山而下,穿城而過,在城南處拐了個大彎,沖刷出物產豐饒的肥沃土地,卻也常常在此氾濫成災。
尉遲肅沿著清江三大江灣處,修築運河、造碼頭、切開支流,再興建水閘門,分出細流,以供農田灌溉。
花費五年,終於完成一道灣岸,也確實解除城南清江年年氾濫的情況。
此事回報京城後,尉遲肅終於能夠安心地睡一覺。
如果他沒算錯,差不多再幾天,就會收到京城來的訊息,要他回京。
他並非天資聰穎,而是他比常人花了更多時間,鑽研各種學問,他知道這些學問,總有一天會化為己身利器,助自己登上帝位。
忖著,如往常視察過清江並和附近農民攀談過後,他才坐著馬車回到興臨王特地借給他的別院。
別院裡,擺設典雅,然下人卻不多,因為他不想鋪張,再者許多從六部九司隨行而來的官吏,亦借住在此,雜務都能自理,而既是為了辦公,除了當地官員自然也少有訪客。
不過,今日才一進門,他便瞧見一匹駿馬系在門邊的樺樹。
「欸,這裡怎會有匹馬?」隨從谷正疑惑的望著那匹馬。
尉遲肅瞪著那馬,毛色黝�⒘粒�磣自蠆刈虐諄遙���坌珊臁��
「馳騁!」他喊著。
馬兒聞聲,咧嘴嘶叫了聲,朝他噴著氣。
果真是,那麼……他快步衝進裡頭,將隨從甩在後頭。
「粲!」他喊著。
「大哥!」
尉遲粲在廳裡和幾個招呼他的官員閒聊著,一聽見他的聲音,立刻起身,衝向前緊抱住他。
「大哥,好久不見。」
尉遲肅咧嘴笑著,輕拍著他的頭,發現每隔一段時間看到他,總有驚喜,他肩膀變寬了、胸膛結實了,燦爛笑意讓那深邃五官顯得俊朗,而且再也不怕生,颯爽瀟灑得教人驚豔。
「胡扯,去年你戴冠,我明明就回去了一趟。」他笑道。
「這五年來,就只有咱們兄弟倆戴冠時,你才有回來,而且來去匆匆,就連中秋過年都沒回來,母妃嘴上不說,心裡可惦記得很。」尉遲粲學聰明瞭,說自己想念,大哥才不在乎,但搬出母妃的話,那可就不同了。
「是嗎?」他忖著,眼角餘光瞥見廳裡的官員直瞧著他們倆,遂輕拍著弟弟,示意他鬆手。「倒是你怎麼來了?先前才收到你的信,說你在北郊操演,不是說要待個半年的嗎?」
「已經半年了,大哥。」他一臉哀怨地控訴著。
「是嗎?」時間過得可真快,不過……「就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