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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你怎麼進宮了?」他一瞧,問候道。
尉遲賓是興臨王世子,是尉遲肅的堂兄,加上賢妃的妹妹是興臨王的偏房,兩人之間還算交好。
「皇上說要給我父王幾匹馬,我父王便要我來挑。」尉遲賓擁有皇族特有的美目,但舉手投足間爽朗大器,沒有半點架子。
「那你得先問桂都督,要不就等騏驥院的人點算後再挑。」
「都好,是說……你在看什麼?」尉遲賓眯起眼,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尉遲肅還沒搭腔,就見尉遲粲騎著的那匹小馬越跑越快,像是快要失控,他想也沒想地往前衝去,拉了一匹馬便跨上飛馳而去,直追向尉遲粲。
「這是……」
尉遲賓看得一頭霧水,突地聽到後頭有人高喊著——
「皇上駕到!」
所有人全都集合到武校場邊上,恭迎聖駕。
身穿明黃龍袍的尉遲慕親臨,桂盛其、尉遲賓和馬商玉克麟、騏驥院的人立刻迎上前去,報告今年採買的數目和分配數目,自然也包括了馬兒的良莠。
尉遲慕聽著,卻突地聽見嘻笑聲,不由得抬眼望去。
就見武校場另一邊,有一大兩小的馬匹在賓士著,傳來陣陣笑聲和怒斥聲。
「那是誰?」他問。
桂盛其看了一眼,忙道:「啟稟皇上,在大馬上頭的是大皇子,前方騎著小馬的是二皇子,至於最前方的是……馬商玉家的小少爺。」
玉克麟嚇得立刻跪下。「皇上恕罪。」
尉遲慕大手一擺,對著桂盛其下令,「去把他們叫過來。」
「遵旨。」桂其盛趕忙要下屬策馬將三人引回。
不一會兒,三個人全都被逮回,一併跪在尉遲慕面前。
尉遲肅緊抓著尉遲粲的手,心想著父皇要是怪罪的話,該如何讓粲兒脫身。他絞盡腦汁,卻感覺有人在輕撫著自己的頭,不禁微愕抬眼。
「父皇?」尉遲肅誠惶誠恐地喚道,瞧他面無責難,倒是勾著一抹玩味的笑,心頭略略放鬆一些。「父皇恕罪,兒臣和二弟不曾見過這麼多馬匹,所以一時玩興大起,還請父皇恕罪。」
「何罪?」尉遲慕問著。
這問話教他一愣。
要怎麼回答?中規中矩地回答,還是拐個彎,取巧奉迎地回答?
「父皇,兒臣沒有告知桂都督就偷偷騎馬,是兒臣不對,跟大哥一點關係都沒有。」尉遲粲卻急急開口,「大哥是來阻止我的,大哥沒有錯。」
「粲兒!是我沒有監督,是我的錯!」尉遲肅惱火地扯著他。
這笨蛋,要開口也不會挑時間看地方,偏在這當口強出頭!
「可是……」
「皇上,大皇子和二皇子,像不像當年我爹和皇上一般呢?」尉遲賓笑著打圓場。「皇族之間能這般兄友弟恭,是一大幸事。」
尉遲慕但笑不語,摸了摸尉遲粲的頭。「你已經長這麼大了……」
尉遲粲錯愕地看著他。他已經太久沒見過父皇,只覺得他比記憶中的父皇還要蒼老許多。
「喜歡剛剛那匹馬嗎?」他問。
「嗯。」
「那就賜給你吧。」
尉遲粲驚詫之餘,不忘問:「那……大哥的呢?」
尉遲肅聞言,嘴角抽動著。父皇沒降罪反而賜馬,這笨東西就應該要感動得痛哭流涕了,竟然還敢替他討賞,真是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傢伙!
「一併賜馬吧。」
尉遲肅聞言,趕忙壓著尉遲粲的頭,伏身喊道:「謝父皇。」
此事平安落幕,回長春宮沐浴時,尉遲肅火大地開罵,「你這笨蛋,居然跟父皇討禮物,你是活膩了不成?」
「可、可是,只有我有,那不是很奇怪?」尉遲粲小小聲地反駁著。
「你才奇怪,父皇給你的,你欣然接受就是,幹麼扯到我?」
「這樣不公平啊……況且咱們騎馬時,我瞧大哥也騎得很開心,我想你也很想要才是。」
尉遲肅不禁怔住。原來真不是錯覺,這壞東西的心思確實是相當細膩,他不是傻,而是不想爭、不想計較……
「反正,往後要是再有這種狀況,你就別管,看我的眼色行事。」
「喔。」尉遲粲掬水往身上潑,想起今日縱馬馳騁的快意,便笑眯了眼。「對了,我跟衡之約好了,改天要去碎陽城,到他家的馬圈走走。」
「誰是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