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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氣撲了滿臉。暻允言有些難受地退開一點,棉被就讓穆子韓趁著空隙奪了去。“算了,”暻允言一把抱住泛著一股黴味的被子扔回遠處,“又不是女子就一起睡下吧。”
“那好,明早還要趕路,就早點睡下吧。”穆子韓和衣躺在裡邊,空出大半的床,一翻身向裡就縮成小團了。
暻允言抿著唇,小心翼翼地爬上床。穆子韓的呼吸在身邊漸漸平穩。大概是累了,睡得很沈,暻允言原本是背過身側躺著得,實在難受了,才翻過身躺平趁著夜色端詳那人,才發
現穆子韓已經朝向自己,卷著被角睡得不省人事。
那人靠得太近,三番兩次的爭鋒相對,都覺得穆子韓極好了。現在溫溫順順縮在一角,呼吸拂過自己,臉頰都被燻出紅潮。枕邊人的呼吸心跳撩撥得難以入眠,乾脆趁著他睡得沈
穩的時候看他翕合的唇。
暻允言這才知道,心裡那種酸澀的感覺到底是出自哪裡。眼神描繪著他的眉目,那人大概是天生一副垂眼柔目,臉頰肉呼呼的,側臥的時候不自覺嘟著嘴,看起來可愛了些。暻允
言捨不得別開眼,又覺心下膨脹著的心思像螞蟻啃咬一樣難耐,乾脆起身下了床。翻出包袱裡的小本子,坐在茶桌變上,點上一豆小燭,核對一路上密探傳來的賬目。
這一路上顛簸,穆子韓已經習慣日頭未升就醒來。窗不知道什麼時候開的,透出一小道縫。初春的風涼絲絲的,透出清爽的氣息,夾雜著青草香。
撐著手坐起身來,一摸床才覺得不對!暻允言呢?床側早就涼透,穆子韓又起得極早,這人倒是去了哪裡?
穆子韓慌亂套著靴正滿心焦慮,只聽吱呀一聲,正是暻允言端著盤推門而入。見穆子韓醒了,抿著唇勾起淡淡的笑意,“吃早飯吧。”
那一聲,穆子韓只記得昨天喝得人有些迷糊了,暻允言似乎說過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說。沈沈睡去的時候,夢裡都只能看見那人牽著馬頭也不回地走。不安焦慮被這簡單的四個字
澆熄,怔怔看著暻允言。
而暻允言也沒多說,只是端了飯菜撤下盤就自顧自地吃起。偶爾抬一眼看向穆子韓,在對方看來那人眼神也沒有初見時機靈熱絡的樣子。穆子韓嘆了口氣,胡亂就著臉盆的水抹了
一把臉就坐在暻允言的身旁吃起飯來。
“吃完休息一下,上集市買點乾糧再上路吧。”暻允言給穆子韓夾了個菜。
穆子韓嘴裡塞著飯,支支吾吾地點頭應承。暻允言眼角瞥了眼,穆子韓低著眼撥飯,蘿蔔絲沾在臉頰上也沒有發現。幾次想伸手幫他摘下來,還是猶豫了幾回,乾脆眼不見為淨。
指尖還留著滑膩的感覺,昨晚終究還是沒忍住撫過他的臉頰,描繪他的眉眼,從鼻尖到唇畔。所幸穆子韓什麼都沒發現,自己也好將冷心冷肺的戲碼演到最後。
怎麼辦?已經陷下去了該如何時候?是不是有種情毒,只要戒了就不會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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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話:
不要問我為啥這一路風塵僕僕不讓這倆人洗澡(!!…`) 這一洗得出事啊。。。
☆、章四 望春風 第二回
第二回
暻允言臭著張臉,來往的路上就寫著生人勿近。穆子韓起先不明就裡,冷冰冰碰了幾次灰之後,就賭氣不再搭理他。昨晚還好端端的人,現在才來擺譜給誰看?細細思量才覺得委屈了。
皇族裡最得寵的麼子,哪怕是再平易近人,也是手心裡捧著長大的。那時傲氣十足,繃著一張臉,冷冰冰地用內力化成利刃的指尖嵌進自己的面板。就算屈尊降貴道歉了,那也是一時興起鬨人的。
他穆子韓對暻國當朝的三王爺圖謀不軌是事實,對那樣尊貴的人抱著常人所不齒的心意本來就是違背綱常的。難怪暻允言要一臉嫌惡地說自己噁心。藏了大半輩子的心意被一個不相干的人挖了出來,只差擺在檯面上令人唾棄。
除了憤恨委屈,穆子韓多的是其他的情愫,不明就裡。
初春的野外,寒露極重,尤其入了夜。南方溼冷的露氣直直透過衣服,凍的感覺鑽進骨子裡。出了客棧就到集市上買了些乾糧以防不備。在路上聽信了鄉民的話,信誓旦旦的模樣讓兩人不信也不行。
結果暮色褪盡,月亮高高掛上枝頭,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穆子韓原先打算乾脆連夜趕入,醒著的時候總比睡熟了好。這夜露寒涼,染了風寒就不好了。但這天起了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