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暻允言事實上又是徹夜不眠的,兩人馬不停蹄,已是累極了。迫不得已只能找一個避風的地方窩一宿再說。
牽了兩匹馬捆在樹下,穆子韓揀了些乾柴用火摺子點上。火光燃得極豔,溼潤的空氣也變得熱而乾燥,燻得人昏昏欲睡。掰了些幹餅,兩人囫圇吃了些。穆子韓又挑揀了些柴堆在一旁。另一邊暻允言已經困得睜不開眼還硬撐著。
“你先睡吧,”穆子韓盤腿坐在木樁上,一邊用粗實的木棍撥弄火堆。“我來守夜。”
暻允言搖了搖頭,不應允。撿了個乾淨的地方,把馬背上粗厚的毯子鋪上,才覺得石板上的涼氣稍稍緩了些。也顧不上穆子韓掙扎,繃著張大黑臉拖著穆子韓在自己身邊坐下,然後靠著樹,一邊在靠近火堆烘著手,一邊已經迷迷糊糊閉上眼。
穆子韓因為賭氣,硬是坐在石板的邊緣,沒有鋪上厚毯的地方,腿腳冰得有些難受。他仍是梗著一口氣,一點都不願意靠近暻允言一點。雖然已經開口說話了,但是心裡的彆扭怎麼也放不開。只是撇著嘴把包袱裡厚些的衣服攤開蓋在暻允言身上,然後暗自賭著氣狠狠盯著火堆。
靠著樹幹小眠的那個人困頓得不行,還是睜開眼。餘光瞥見穆子韓和自己相距的位置還能容下一個人。忍不住側過身子偏著頭看,火光忽閃錯落撒在他身上,穆子韓看起來單薄而且孤獨。擁抱是什麼意思,暻允言的臂彎躍躍欲試,仍止住了。
“都睡下吧,”暻允言正兒八經開口,聲音不知是困的還是長時間不開口,聽起來有些嘶啞。穆子韓搖搖頭,距離的姿態很是疏遠。暻允言無來由的憤憤,只得不由分說把他拖近身旁,按著幾欲起身的穆子韓的肩膀說,“是我冷,又困又累,肩膀借我靠靠吧。”穆子韓這才放棄抵抗,抿著嘴角癟著唇不說話。
就算不特意顯露,但隱隱透出出小委屈的樣子,暻允言看在眼裡,也都知道為什麼。
而被人靠著的穆子韓故意保持挺拔的姿勢,好讓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暻允言靠得稍微舒服些。只是穆子韓大概是累了,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穆子韓入睡得比暻允言還要快,挺直的姿勢在睡意的侵蝕下沒能支撐太久,慢慢地瑟縮起來。
等到身邊人的呼吸平穩,暻允言才猶豫再三,將已經顯出柔軟姿態徹底靠坐在樹幹上的穆子韓整個人抱進懷裡,抖開身上的斗篷,將兩人裹緊。被穆子韓身上的涼氣激得一抖,心口糾結著,也沒捨得放開,只將他抱得更緊了。
同眠共臥?不知怎的,暻允言想起這麼個詞。曾經半開玩笑地在金大將軍麾下領過兵,也和將士們同吃同住,自然也有過同床而臥。自然而且自在,一天下來訓練排得滿滿當當,有時累極了,也有過澡都不洗就上通鋪睡得昏沈的事。大男人的汗臭味,是暻允言最不能忍受的。所以打從心底的排斥,到遇上穆子韓,同眠這個詞,就變成了惶恐。
只是牴觸的根由有所不同。
曾經十分討厭的心意,在穆子韓面前,變成期許。因為太過期許,難免會有些難以控制的情愫。暻允言害怕,害怕那樣妄自生長的情緒會傷害到他,然後令穆子韓對自己徹底厭惡。只是暻允言還不能確定,他對穆子韓,懷著怎樣的心情。
他的擔當,不是一時衝動,他也不能因為模稜兩可的心意,傷害別人。儘管知道,喜歡一個同性並不是可恥的,但終究會遭人非議。穆子韓說過,他對三哥的心意。掩藏的極深卻暴露在自己眼前,這是暻允言第一次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不僅有愉悅,也有傷痛。尤其是懷揣著明言的愛。
所以關心則亂,在暻允言不知道的情況下,刻意疏遠的態度已經傷害了穆子韓。他仍自顧自地沈浸在前進或是後退的狀態難以自拔。好不容易把那個人哄騙到懷裡,又擔心過分跳躍的心音會被察覺。
索幸那人已經累極了,睡得毫無防備。趁著火光,暻允言才能偷偷看一眼。他試圖分辨,是不是正擁抱著的互相取暖的穆子韓,就是撩撥心絃的那個人。
倚靠得這麼近的第二個晚上,暻允言思索著明天醒來的時候,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穆子韓,這份見不得人的心思,是不是,能不能,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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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話:
拖拖拉拉的我???('pωq`)???
晚上再來更一坨
☆、章四 望春風 第三回
第三回
渾身僵硬疼痛。稍稍動作,就覺得千萬只螞蟻順著麻痺的指尖往上爬,邊爬邊啃,又麻又疼。仍是又困又乏,儘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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