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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自鳴抬起了另一隻手,緊壓在自己胸口上。曲放憂以為他哪裡不舒服,卻見他五指漸次收攏,隔著衣服握著什麼東西。
劍自鳴的胸口一直掛有一塊成色極佳的麒麟玉佩。
曲放憂突然想問他點什麼,卻又覺得無從開口。
一塊玉佩而已,不是麼?可是,有哪個男人把玉佩掛在胸口的?
☆、第 14 章
到了馬廄,劍自鳴放開曲放憂,卻依然握著那塊玉佩。他問他:“為什麼來這裡鬧?”
曲放憂定定地看著他,腦中一時閃過千萬種念頭,最後還是如實答了:“我看到你了。”
劍自鳴眼中透出驚訝。他看著曲放憂,等一個解釋。
曲放憂卻選了馬牽給他,沒再說什麼。半年前他才發現,黑髮與黑髮居然也有區別。在日光映照下,發稍處大多會透出一種略淺的乾燥的顏色,黃褐、橙紅或者灰白,全然純粹的黑,他只在兩個人身上見過,一個是他的師妹葉杳雨,另一個就是葉杳雨的兄長,劍自鳴。於是,當他不期然看到了一抹濃郁深邃的黑色,就立即想到了他。
奉夜教尚未定下教主。劍自鳴獨自出行的目的只可能來自他的另一個身份——月影,會做的也只有一件事——殺人。需要青門主臧青弦陪同的殺人,絕不尋常。這是奉夜教的內務,曲放憂不準備多問。他上馬,見劍自鳴眉頭微蹙,就向後挪了挪,問:“上來?”
劍自鳴微笑,說:“不用。”他將胸前的手張開,繼而翻身上馬,動作瀟灑自如。
曲放憂心頭一顫:劍自鳴笑得不尋常。美人的笑容永遠賞心悅目,但是,這個微笑只是牽動唇邊的肌肉而已,疏離又勉強,曲放憂不認為劍自鳴是笑給他看。他還沒決定要不要問,劍自鳴的馬已經奔了出去。曲放憂只得追上。
天已經黑了,月光下的道路分外乾淨。
劍自鳴的馬跑得很急。曲放憂追了小半個時辰才發現:自己的騎術竟也不及他。
好在夜空廣闊,道路兩旁的植物皆是緊貼地皮生長,絲毫不能阻擋視線。視野內沒有別的人在。
曲放憂放開聲音喊:“慢點兒,我跟不上了!”
劍自鳴拉住馬兒,回頭來看他。銀灰色的暗光下,他的眸子晶亮透徹。他等曲放憂逐漸靠近,問:“你不擔心?”
“要不是你不知情,我絕對會揍你。”曲放憂說。
劍自鳴眼中帶了笑意:“是。剛聽到你說,我甚至不能相信。這訊息,他們怎能不告訴我?然後我想到,她可能出事了。”劍自鳴的聲音很輕,卻帶了毫不掩飾的溫存和掛念。曲放憂從未見他如此,忍不住脫口問道:“送你玉佩的人麼?”
“是。”
“美人?”
劍自鳴笑得更加柔和了。他說:“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曲放憂怔住。他沒想過劍自鳴會有女人。
“我想盡快解決這件事,去看看她。”劍自鳴說。他的表情很是神往,卻沒有足夠的擔憂。曲放憂不禁問:“還有半個多月,你不怕……”
“她很強,”劍自鳴說,“而且,無論如何,謝豫會先幫她。”劍自鳴笑得很溫柔。曲放憂被那笑容蠱惑了,覺得他和他之間從來沒有不快,也沒有什麼不能明言的事,於是,曾在舌尖上打轉的疑問就這樣問出了口:“你受傷了?”
“沒有大礙。”劍自鳴說。他的笑容依舊。曲放憂卻拉下了臉:“能傷到你的人不多。”
劍自鳴笑著解釋:“浮山派派來的奸細,混進來至少有二十年了,差一點就要當上青門的副門主。青弦捨不得他死,爭執的時候出了點問題。”
這時,兩人已靠得頗近。曲放憂伸手去摸劍自鳴的耳朵。劍自鳴沒有躲。曲放憂摸到了他耳後的那滴血,便把它帶到他眼見來看,問:“人殺死了?”
“當然。”劍自鳴說著,用袖子用力擦自己的耳根,直到再也看不到紅色。
曲放憂的眼神暗了一瞬。那個位置沾到血,必定是由身後飛濺來的。劍自鳴居然會讓人繞到身後去……“讓我看看。”他抓住劍自鳴的手腕請求。
“等到光線好點的地方,落了腳再說。我處理得不夠仔細,得勞你動手幫忙。”
到鄰近的鎮子上歇下來。曲放憂終於見識了那道“不礙事”的傷。
劍自鳴的背上,整齊的黑色切口自左側肋緣下斜劃至腰部脊柱旁,最深的部分入肉也不足兩寸。曲放憂慣於用刀,因而確定:那是被刀剖開的傷口,刀鋒銳利,而且淬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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