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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停在那衙門前時,身後還是有兩個武功高強的隨從跟了上來,氣喘吁吁的模樣相當滑稽。看看自己身下仍是神清氣爽、威風凜凜的黃金馬,再看著他們身下那兩匹半死不活的黑馬,我可算知道自己的高娃有多珍貴了。
當我一路闖進去,甩開身邊那些半吊子護衛尋到一間充斥著鶯聲燕語的屋子時,頓時哎喲一聲,差點瞎了眼。
他孃的,你一個太監還用角先生跟女人玩,是打算讓我長針眼麼?
我一邊狠狠地揉著自己的眼睛,一邊把那太監身下的閨女踹開,兩下把他捆好了,扔到高娃背上。
期間有無數李貞的護衛上前阻攔,都被我腰間亮出的令牌給嚇退了。敢找我麻煩?不好意思,那你就是找皇上的麻煩,我隨時可以取你項上人頭。
我回來的時候,那騎驢的老漢正手拿一本破破爛爛的書,有聲有色地講著什麼。
那些個原先聚集的百姓居然都還沒有散開,個個盤腿坐在城牆下的陰涼地聽著他講,連原先那個黑族的老婦人都不例外,臉上的神情很是專注。旁邊有不少小販在向坐著的人兜售花生瓜子,生意也很是紅火。我下馬,側耳聽了一會兒,愈發覺得不太對勁。
這,這不是《藍公傳》的內容麼……
“墨玉是何許人也?是個倌兒,還不是個簡單的倌兒,那京城方圓十里的郎中員外,不論有勢沒勢,只要上了他的榻,都得管他叫聲爺;莫說別的,有言稱他體香妖嬈,能把路過館子的男男女女都迷得神魂顛倒。不過他對恩客的要求極高,床下待你柔情似水,可到了床上,縱使你百般伺候他,他也非得把你數落的羞憤欲絕不可!就是這樣的人物,嗬,讓藍公一遇上,倒是他死皮賴臉地跟在人家後面叫爺,被人家數落的羞憤欲絕了。”
“老驢頭,光講這些有個甚麼意思,講重點哪!”人群中有個人嚷嚷道,“藍公在床上是怎麼伺候他的?”
老驢頭故作神秘地把手指舉在嘴唇前:“你錯了,是他伺候藍公。”聞言,許多人都發出了唏噓的聲音,紛紛朝人群后木然立著的我投來了欽佩的眼光。
“哎哎,莫要帶壞了小孩子,床笫之事我們略過不提。”老驢頭拿著那破爛的書搖頭晃腦道,“再說那淺塵……”
“胡鬧!”我氣得直翻白眼,指著那老驢頭道,“你這老漢,可是不要腦袋了不成!”
老驢頭笑嘻嘻地騎上驢,一溜煙兒跑了。
我接過一旁的隨從遞過來的水囊,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才平靜下來,抬眼去看那個被捆得結結實實的死太監。那太監只在初被我捆成粽子時驚慌了一下,不消多大一會兒便悠然起來,彷彿料定我不能對他如何一般,一直氣定神閒地躺在高娃背上看風景。
“李貞,你可知道我是誰?”我一把將他從高娃背上退落,蹲在他身邊眯著眼睛看他。
李貞落到地上咳嗽了一聲,不以為然地瞥我一眼,臉上的肥肉抖了幾抖,用那尖尖細細的太監嗓音道:“藍公唄~”
“……”
藍公,還唄。
我按捺了好久,才忍住立刻把他掐死的衝動。
“你聽好了,本人不才,正是如今天朝華蓋殿大學士、禮部尚書,手握免死金牌、一字並肩令、兼都察院右都御史銜的巡撫大人。”羞澀地報出自己的頭銜後,看到他驟然變灰的臉色,我笑眯眯地瞅著他道,“那麼本大人問你,是誰給你這麼大權力在雲南作威作福的?”
說著我踢了他肥胖的身子一腳,仍是眯著眼道:“說吧,你是不是西林黨的餘孽?跟以前的那幾位閣老有什麼關係?”
李貞那張肥臉上的油膩眉毛挑了挑:“什麼西林黨,雜家才不屑和那些賊子為伍。”說罷哼了一聲,彷彿我汙衊他的清白一般。
我蹲在他身邊出神地想著,也覺得有些不太對。當初西林之獄鬧得如此之大,牽扯到的官員多達五千,怎麼會容得他這個漏網之魚?況且那些個閣老的親戚,又怎會甘心去當太監。
我沉思了一會兒,終是明朗起來。
雲南是開朝時才收復過來的,所以每代皇帝對這裡都照顧得很周到,到閔京這代,更是規定了西南這邊每年的稅都只需繳納一個定額。
這麼說,李貞這樣的稅監只需每年把搜刮來的財產抽一小部分繳上即可。他們對上繳著定額的稅,對下卻宣稱是天朝讓他們繳的苛稅,把多出來的部分佔為己有,順便把仇恨引到朝廷身上,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所以不論實際如何,年末戶部那裡的數字都是實打實的,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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