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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熱浪,太傅站在迎風位置上解說課文,夏風吹起他那官色衣袍,在他眼前飄飄揚揚。
其實學生們早已昏昏欲睡,包括海宴平在內。
忽然,太傅“啪”地一下打了自己一個耳光,驚得他睡意全消,錯愕抬頭,太傅不好意思地笑道,有蚊子。
海宴平想也不想便摘下了艾草香包遞給他,老師,給你。
柳之遠愣了一下,接過香包,卻不是三呼謝恩,而是抬起手,在他頭頂上摸了摸,謝謝你。
六月豔陽都失了亮光,海晏平只覺鼻樑一酸,滴答滴答地流下了鼻血。
當然是立刻驚動了整個內廷,宮女太監御醫都急忙圍著了海宴平給他診治起來,故也沒人留意當時柳之遠那可以說是逾越的舉動。
除了海晏河。
海宴平啊海宴平,你切莫因為自己一時情急,又害太傅一次啊。
除了海宴平跟梁尚,沒有人知道這番大計中間發生過這麼驚險的插曲,林三寶繼續為海宴平做事,宮子羽繼續唱他的戲。
古今風流,往來將相,三尺臺板,鑼鼓叮咚。一個拂袖,一個回身,便轉換了兵荒馬亂跟太平盛世,臺下的觀眾換了一批又一批,卻也不過看著同樣的故事上演。
這些普通的看戲人從來都知道臺上即將上演什麼,卻又從來無法阻撓它的進行,正如人人都知曉要變天了,卻也無人能隻手迴天。
這變天的時刻,終於還是到了。
海宴平反了。
與其說海晏河從小就覺得海宴平會造反所以處處相逼,倒不如說他是故意處處相逼,好讓海宴平真的謀反。
他的弟弟,他的同胞親弟,自小溫良謙恭,如玉如水的小王爺,他終於能給他打上個亂臣賊子的名號,剝奪他所有的尊貴跟名譽,看他如何在一無所有中自處了。
海晏河把各地飛速呈報的公文掃到地上,嘴角彎起冷酷的弧度,他拿出早已草擬好的軍文,蓋上璽印,對侍奉太監同德道,“傳令三軍,速行平叛,生擒海宴平,官封一品,世襲爵位;斬林三寶,官升三品,封侯晉爵!”
同德從未見過海晏河如此快意的神情,只當他被氣暈了頭,不敢勸諭,當即捧著聖旨往下傳召,不到三天,全國士氣大振,讓海宴平那勢如破竹的攻勢緩慢了下來。
“啪”地一聲,一盒水紅胭脂在地上砸開了花,年長的師傅責怪新來的小廝粗手笨腳,宮子羽連忙給他解圍,“不關他的事,是我走神了才撞到他的。”
“沒事沒事,反正唱完這一臺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下一臺了,砸了就砸了吧。”柳重書讓小廝去收拾,把宮子羽轉過去對著銅鏡,給他盤頭髮,“待會上臺可別走神了。”
“嗯。”宮子羽帶著三分歉意點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接的,但……”
“沒事,是我這個當班主的說不接那些朝堂戲的,跟你這個花旦沒關係。”朝堂戲是指那些演軍隊如何神勇平叛的武打戲,用來激勵士氣跟安撫民心的,莫說宮子羽不肯唱,柳重書也不願意去鼓勵那個人的軍隊士氣。
“重書,唱完這次,我想離開一陣。”宮子羽垂著眼睛道。
“……你再怎麼關心他,都不該去找他,現在讓他分心才真的是害了他。”
“我怎麼可能去找他嘛。”宮子羽無奈地笑笑,“我就是想躲起來,不讓任何人找到我。”
“嗯?”
“皇榜上把他寫了出來,難保會有知道我們過去的人鋌而走險,我手無縛雞之力,萬一真被人綁了,像上次陸展翔那樣,可叫他怎麼辦呢?”宮子羽淺淺嘆了口氣,“這戲班太顯眼太好找,我得自己躲起來。”
“你自己一個不是更加危險嗎?”柳重書想了想,“我們打著戲班的名號一起到昭嵐去,到了昭嵐你就直奔王府,那就不會有人能捉到你了。”
宮子羽轉過身子抬頭看他,眼裡略帶驚訝,“你陪我回昭嵐?”
柳重書不解,“有什麼不對嗎?”
“你不怕見到小王爺?”
“戰事正酣,他怎麼可能在自己封地,肯定在前線指揮。”柳重書給他盤好頭髮,把發冠戴上,“先好好唱完這臺戲,一切都會好的。”
“好。”
宮子羽低著頭應了一句,柳重書看不見他的神情。
翌日,柳重書正打點行囊打算起程,戲班師傅卻已急忙跑來告訴他,說宮老闆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封信給柳班主。
柳重書展開那信看了,不過都是些他早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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