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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純“嘭”地一下跪了下去,“平王爺,這事開不得玩笑,開不得玩笑啊!”
“所以你只能寫兩百人,懂嗎?”海宴平扯開的嘴角彎起一絲殘忍的冷笑,“剩下的人去了哪裡你不用管,當然,也沒有人來幫助你,督促你這個只管死守城內不管城郊百姓生死的府尹討伐山賊,是不是?”
“是,王爺說得極是,下官這就去擬摺子,等、等近安城計程車兵回來了,就蓋上官印送呈京中!”李純特意強調了“近安城計程車兵”以示自己知道分寸,不會亂說話。
海宴平拂了拂衣襬,站起身來,“等山賊剿滅,馬上開放碼頭跟官道,不要妨礙商旅生意……還要多派些人手巡邏,保證沒有人趁火打劫,知道了嗎?”
“是,下官知道。”李純滿額都是汗。
“……不許為難伶人。”海宴平含糊地說了最後一句話,才負手身後離開了府衙。
海宴平回到自己在客棧裡房間,坐在床沿上出神。
“怎麼了你?”一個聲音從樑上傳來,卻是那個奉命來監視海晏的探子,他躺在樑上翹著二郎腿,完全沒有藏匿的意思。
“沒什麼。”海宴平頓了頓,“梁尚,今天見到那個唱戲的人,你不要跟他說,就當按唱戲的是宮子羽好了。”
“嗯?”大內密探首席梁尚皺了皺眉,“好。”
海宴平點點頭,走到桌子前展開紙筆寫信,梁尚轉個身來趴著看了一會,忽然跳了下來,一把按住海宴平的手,“你幹什麼?”
海宴平皺眉,“你一向不管我如何部署。”
“我問你幹什麼要給林三寶寫信?”梁尚抓過那寫了一半的信,匆匆掃了兩眼就撕了,“你瘋了,讓他六個月內集結軍隊準備揮軍?你不是說過五年嗎,怎麼才見了那個人一面就那麼迫不及待了?那人是柳之遠對不對!”
海宴平皺起的眉頭展開了,一派淡然,“是又如何?”
“嘖。”梁尚搖頭,“虧你還跟林三寶說不是為了一個人才造反的,結果還不是一見了他就方寸大亂?”
“我若是方寸大亂,就已經派人把他綁到這裡,一直給他說我這十年來的心事了。”海宴平重新鋪開一張白紙,“我當初計劃便是三年,是三寶狠心要大幹一場才拖延兩年,我也沒想到海晏河這麼相信你,對我的動作毫不提防,才會讓三寶配合加緊動作,以免夜長夢多。”
梁尚將信將疑,“你怎麼知道他不是連我都懷疑了?”
“如果他不懷疑你,對你如同表現出來的那般推心置腹,你就不會是我的朋友了。”海宴平伸手拍了拍梁尚肩膀的灰塵, “正如他如果從不懷疑我,我又如何會這麼對他?”
“……大概吧。”
雖為知己,日常卻甚為疏遠的林三寶以為海宴平謀反是為柳之遠,但自小跟海宴平一同長大的梁尚卻知道,海晏河對海宴平這份冥頑不靈的暴虐執著開始得更早,在一起上課的時候,他會故意打爛他最喜歡的墨硯然後笑道皇兄不是故意的改天送你一個更好的。
海晏河當然真的送了海宴平一個更好的墨硯。既是太子相贈,又是賠禮之用,儘管那不是海宴平喜歡的,他也只能裝出萬二分的喜愛,對這墨硯愛不釋手地使用著,才能顯示出自己的大度跟氣量。
海晏河看著海宴平這副言不由衷的委屈,眼神竟是愉悅得很。
那眼神叫梁尚寒徹心扉,也是這個眼神,註定了後來他成為密探之首,卻在海宴平向他請求襄助時一口答應,全無考慮。
到底是什麼樣的過節,才能讓親生兄弟之間產生這般執著的惡意?
梁尚終於還是把心裡的疑問按下了,他翻身跳回樑上,不再理會海晏河寫什麼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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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晏河其實也是心虛的,剛才不過是梗著脖子死撐,待梁尚留給他面子給他臺階下以後,他給林三寶寫的信便已經改成了“計劃無礙,祝君如願,一切順利”了。
他本打算去看一看宮子羽唱戲,免得老被他埋怨說只有花牌到人不到,從沒想過竟會因此見到柳太傅。
姓柳的嗜戲如命的男子,臉容清瘦身段頎長,三十上下的年紀,他早該猜到是他才對的,只不過他一直不讓自己去想,怕真的見著了他,會忍不到大事已定的時刻,忍不住扔下這苦心經營的十年心血,讓兒女情長消磨了宏圖偉略。
他深呼吸一口氣,勸解自己道,既然都已經十一年了,又何妨再等兩三年?
他記得那時春色已暮,皇城裡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