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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心瀝血,卻只能淪為所愛之人的玩物,肆意踐踏;也許自己就是那種,生來就註定成為青史汙跡的人。
“說什麼呢?不許這麼說!”
從剛開始便和顏悅色的梅皓,卻突然一下子嚴厲起來,不過熟知他秉性的顏離熙只是回首一眼。
“有什麼關係,反正你都已經痛苦過了。”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梅皓的強烈不滿。
“那種感覺,不僅僅是在你死掉的時候才會有。”
顏離熙卻不再開口。任由梅皓再次撲上來,動情地啃噬著他蒼白的頸項。並在心中暗自決心無論多麼累也要好好“教訓”一下。
這個晚上,本是用來仔細探聽白日裡遇見慕容刑之後顏離熙的口風的,現在看來想要有所收穫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了。
是的,不僅僅在面對死亡時才會有…那種痛,我已經痛了七年,而且不知道還會痛多久……可是無論如何,我都要讓你,再痛苦一次了……
不,現在不僅僅是在贖罪,還是在……犯罪。
靠山王府的隊伍,這一南去便像是粒石子投入了湖中,安靜得不留一絲痕跡。然而這半個月,對於皇城中的某些人來說卻是不平靜。
第三十二章
深秋後宮內的氣氛也如同天氣般漸漸涼了下來。所有為冬天而作的準備總是一再重複,有條不紊卻也興味索然。人們似乎是被這單調的活動壓抑住了性格,開始對周圍發生的事漠不關心,就連慕容刑也已經有整整半個月沒有上朝。
新寵賓與憐不再那麼經常地出入宮廷,最近五天來更是蹤影全無,也許是為了印證真龍天子多情好色的通用本質,宮裡曾經傳言說他已經被慕容帝嘗膩了打發走了。不過這也只是茶餘飯後的大膽揣測,等到天更涼了些,便也沒有人願意浪費這些精力來關心這些。
就在命婦們都不再提起賓與憐之後不久的一個夜裡,他卻偷偷地再度進入了皇城。那夜降了霜,地上一面茫茫。
“一切都準備好了。臣明天就動身。”
因為慕容刑喜好偏寒,所以宮內遲遲沒有燒起地龍,此刻在寬敞的殿內說出的話已隱約凝著白霧,賓與憐攏著袖子站在窗邊,被遮住的月色照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聽見了賓與憐的回覆,慕容刑放下手中的奏章,雖然不去上朝,但是奏摺卻不見得有減少。沒了他這個皇帝,世上該發生的,還是會不停發生。
“那就去吧,記住朕派來援助你的人至少等到下月才會南下,而人數也取決於你行動的效果。……還有,如果你失敗了,也不要想著朕會出面贖你回來。”
深深頷首,賓與憐自然清楚這一切的利害關係。就連比他老成許多的顏離熙都不得在這場風暴中折損翼翅,自己又如何能夠逃過?而且他是自己主動要求承擔下這個任務的。因為只要去了寒州城,便離解之近了一大步。這其中的危險他不是不知道,可卻總有種奇怪的衝動慫恿著他,好像飛蛾撲火,看不見火的溫度,眼中只有想要的光明。
嚮慕容刑辭了行,從御書房內出來夜已經深沉,遠處隱約是巡邏侍衛們低聲對著口令,眼前依舊是長廊。與上一次不同,上面披掛著的藤條大多已經脫落,只剩下枯老的主幹依附在欄杆邊。快要走到盡頭的時候,賓與憐不經意地轉頭,瞥見遠處停著一團白色的霧氣。
不,不是霧氣。
那白色慢慢朝著賓與憐靠近,無聲無息,等到了相當近的地方,賓與憐才認出那竟然是梅妃。
失去了在宮廷內競爭的資本,皇帝順理成章的疏遠、家族長輩們也轉而培植其他眼目,自然而然失去了尊榮與地位,在遊獵之後不久,梅妃便被新寵的妃子排擠出了原來的宅院,現在應該是蝸居於這附近的舊屋中。
這些事賓與憐也只是偶爾聽別人提起過,而現在親眼見到她如同一縷幽魂似地飄過來,心裡也不由得寒了一下。
“賓大人。”
那白色的人飄近,隔著滕蔓的枯枝站在賓與憐面前。古怪沙啞的嗓音中夾雜著扭曲的、似笑非笑的氣聲。
“這麼晚了,娘娘還沒有安寢麼?”
沒有回答,女人從袖中拈出一張紙卷,透過藤蔓塞過來。
“拿去。”
“娘娘這是何物?”
“太師府內的土木圖……與靠山王府的乃是同時同人所作,拿去。”
伸過來的三根手指如同白骨,夾著的紙卷若薄翼微微顫動,周圍光線微弱,在賓與憐看來就好像是一羽死蝶,明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