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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逸鳳答:「我是受邀而來的。」
「受邀?」蕭紅藥冷笑道,「受誰之邀?」
蕭紅藥正要逼問楊逸鳳,目光卻落在桌子上。他走近,將那罎子放到鼻子邊嗅了嗅,又倒了一碗酒,往嘴邊送去,酒一入喉,他便一陣茫然。
楊逸鳳退後一步,指著敞開的後門,說道:「他一知道門主你要來,就飛也似的跑了。」
蕭紅藥方才回過神來,衝到後門那邊,卻見只是迷陣變幻,已不知斯人何處。蕭紅藥將酒罎抱住,神情突然變得蕭索,只是沉聲說道:「我本以為他是個極守門規的,卻不知他會一直躲在禁地。」
楊逸鳳見蕭紅藥這般模樣,便知他對梁先生是還有情意的。
蕭紅藥突然轉過身來,捉著楊逸鳳說:「你又怎麼會與他見面的?」
楊逸鳳便心口胡謅:「半夜的時候見到他的,我還以為他是鬼哩!怎知相談發現甚為投契,他才邀我來的。一路上,他都是胡謅自己是什麼惡鬼的,我也不拆穿。恐怕他也不想和俗世有什麼牽扯的。」
蕭紅藥也不知信了沒信,卻又說:「那他為什麼聽到我來就跑了?你和他只是談心?為何他見你卻不見我?」
楊逸鳳心裡有些尷尬:原來蕭紅藥是在呷醋?
於是楊逸鳳便答道:「你有所不知,他肯見我,卻不肯見你,才證明了他心上是愛你的。」
蕭紅藥愣了愣,卻道:「這是什麼道理!」
楊逸鳳只是嘆了口氣,答道:「也不知是什麼緣故,也不知是遭逢了什麼變亂,他的容顏已被毀去,變得不人不鬼的,因我才說之前誤以為他是惡鬼,他自己也似甚嫌棄自個兒,不住地說自己是鬼。」
蕭紅藥聽了竟愣住了。
楊逸鳳也不知蕭紅藥這是什麼反應,也不知蕭紅藥心裡是什麼盤算。楊逸鳳只緩緩說道:「蕭門主年少有為,出身不凡,說武功說品貌,江湖上有多少個及得上你?無論是誰有著你這樣的情人,都是歡喜有之,而驚慌也是有之的。若說是一樣是人中龍鳳的,極為相襯的,也便罷了……可他……他覺得自己配不起你罷。別說容顏盡毀了,就是容顏沒毀掉,他也是又老又病……」說著這個話,楊逸鳳竟也有些自傷了。
「夠了!」蕭紅藥斷喝一聲,打斷了楊逸鳳的話頭,「你們世人如此膚淺,你想得我如此膚淺,那也罷了,怎奈的他也如此想我?」
(13鮮幣)第十八章 破鏡重圓
楊逸鳳竟也無言以對:可蕭紅藥你每日以牛奶洗浴,又天天敷面,日日都吃養顏燕窩,就連出來曬個太陽也要打傘,誰能不這麼想你啊?全天下誰不知道你芳菲門門主愛美成痴?作為你的情人,要是毀容了,自然會打擊很大吧。
猶記得有個丫鬟只是梳頭的時候將梳子刮掉了蕭紅藥的脂粉,就險些被殺了。要說以貌取人的程度,蕭紅藥在芳菲門也真不愧門主身份。你叫梁先生如何不這麼想你啊?
蕭紅藥想了想,卻嘆道:「保護容貌是芳菲門的傳統,我這麼做,也不過是作為門主以身作則罷了。至於師父……」
「師父?」楊逸鳳愣了愣,追問道,「梁先生是你的師父?」
蕭紅藥也不回答,突然就扯著楊逸鳳,腳不沾塵地飛了出去。楊逸鳳為怕讓他知道自己有了武功,忙裝作驚慌,又抱緊蕭紅藥,一臉大驚失色的模樣。蕭紅藥似是對禁地地形十分熟稔,三轉四轉的,便掠到一處蜂腰橋上。他又便將楊逸鳳推開,冷笑道:「他的容顏變得怎樣了?」
楊逸鳳沒有說話,只是覺得一言難盡,便閉口不言。
蕭紅藥沒聽到他的回答,也並無不耐之色,猛地便將頭上的玲瓏蓮花點翠金簪拔了下來,猛往自己臉上一劃,頓時劃出了一道血紅的口子。楊逸鳳也猛吃了一驚。蕭紅藥卻似是不痛不癢的,彷彿這並非那個日日敷面的芳菲門住、也非那個因粉被刮掉而雷霆大怒的人,他只是說:「這樣嗎?」
楊逸鳳愣了愣,然後搖搖頭。
蕭紅藥便又往自己臉上劃了一道口子,楊逸鳳卻仍是不答他。於是他便嘆道:「也是,他定是傷得很要緊。」
說著,蕭紅藥又連續往自己臉上劃了將近十道口子,一臉的鮮血淋漓,那白皙的面板上佈滿縱橫的血痕,血液將脂粉也打掉了,一張臉血肉模糊的,只剩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仍如他當初的面貌。
他正要再劃,卻見一道人影飛撲出來,將蕭紅藥抱住。那人當然就是梁先生了。
楊逸鳳突然覺得十分的感動,卻只是默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