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頁)
展昭回想了一下。
方才農婦裝扮的青衣女子說:“可我還有一個問題。”
再聽得蕭夫人說:“青陽幻藥之解?”
問題就出在下一句上,青衣女子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是:“最後的解藥借與柳逝兒與蘇子幕,一滴不剩。而你是這世上唯一一個知道怎麼製出解藥的人。”
展昭緊蹙了眉。
不對,真的不對。
可是不對在哪裡?借與?柳逝兒與蘇子幕?唯一一個?
這些字眼,沒有一個是尋常的。
但不止是這些,應該還有,還有什麼?
來不及再細想,便聽蕭夫人道:“你也可以。”
青衣女子道:“但我已經沒有時間。”
蕭夫人道:“那些人本與你無關。”
青衣女子道:“他負了我,我報復他,這與那些人也無關。”
蕭夫人沉默了半晌。
然後她抬起頭道:“好,我告訴你。”
展昭與白玉堂微微側過身,視線開闊了一些,便見蕭夫人近了青衣女子。
風恰到好處地嗚嗚吹了一會兒。
不過一會兒,兩人又站回原地。
空氣凝滯了。
那是連在林間也能感到的一種緊張和凝結。
這回該動手了吧。
可兩人都沒有動。
青衣女子忽然開口道:“雲禾,攻下沙城的那日你便死了。”
氣氛鬆動了一些。
但蕭夫人顯然很有讓鬆動的空氣直接凝固成塊的天賦。
她說:“對,我死了。但如果我再稍微打聽一下,我可以去救你們的,可是我沒有,我直接離開了西夏。”
她僵著身,硬著臉,只是或許沒察覺到,這凝固成塊的空氣是她自己的,不是青衣女子的。
青衣女子聳了聳肩——這倒可以隱約透出她原本的性子,約莫有些不經意。
她問:“那麼,那時,你還有什麼執念,能讓你如此留戀世間,值得你凝聚成念?”
蕭夫人沒有回答。
這瞬間的無聲裡,白玉堂忽然低低喝道:“貓兒!”
展昭散開在蕭夫人身上的目光,稍稍向周遭一掃,忽地也是一凝。
蕭夫人身後的房舍,腳下的泥路,旁處的麥田,呈現出一種奇異的半透明色彩,陽光照射下來,閃出模糊的七種顏色。
蕭夫人在這奇異的背景裡,竟也似有些看不清楚。
不,不是看不清楚,她與周圍的一切,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地透明瞭下去。
青衣女子瞳孔收縮,一聲低喚,也不復冷靜:“雲禾,你……”
蕭夫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變得半透明的手,順著袖子輕輕一拂,鎖了眉道:“時限已至。倒是比料想的快了些。”
她抬起頭道:“我忘了說一件事。本來這件事說不說也無妨,但想想,還是告訴你罷。三年前,我收養了一個嬰孩,喚作離兒,這便是我的執念。”
青衣女子並未問緣由,只是無端地有些氣息一窒:“你想將她託付於我?”
蕭夫人搖了搖頭,輕輕道:“你,來得有些遲了。”
青衣女子皺起了眉:“她現下在何處?”
蕭夫人緩了一會兒,她的話音忽然有些顫抖,聲線本是偏暗啞,或許還有些粗噶,卻一個字比一個字說得要清晰。
她慢慢道:“西夏,皇宮。”
青衣女子眸裡一驚,下意識呵斥道:“你瘋了!”
不止是青衣女子,展昭與白玉堂對視一眼,在彼此眼裡看到了相同的訊息。
蕭夫人的語速變得更慢,也變得更加吃力起來,神色卻沒有變化,她緩慢地續道:“這孩子,他不會待她不好的。”
青衣女子一個震顫,不由自主地近了一步:“你說什麼?”
她此刻的神情有些迫人,蕭夫人卻似未曾感到那迫人的意味,她笑了,這笑並不似她的語速一樣遲緩,她笑得很利落。
她說:“我要走了。”
青衣女子的眉眼漸漸染上迷茫,似有些不明白,怔然道:“你要去哪?”
蕭夫人看著她,似是覺得她迷茫得有些傻,又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笑聲漾在空中,竟也有些透明起來。
她的笑其實與平日沒有分別,一樣的颯爽,一樣的沒有韻味。
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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