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有些慘。”
她側過頭,看向田間漾起的似水紋路,光線淺淺鋪上一圈柔和,襯出麥下水上一層隨風晃盪的陰影。
你看,這個世界,越是美好,越是精緻,越是細膩,越是不真實。
良禾。她說,你第一次做的幻境,一草一木,一花一石,色調氛和,淡香隱約,手筆細膩。
你做得很好,風的溫和,山的模糊,樹的隱綽。
只是芒種已過,朱明盛長,再是敷與萬物,也實不知你那連翹之花,是從何而來。
困住一個人,其實很難。你永遠不知道你漏掉了些什麼,也永遠無法把握你想困住的人對哪些東西上了心。你在施術,不是神祗。很多細節,你不能做到最好。
我和你不一樣。有些事情,我若做不到最好,便不去做。
比如,我分不清泥土與砂石。
所以你腳下的路,沒有砂石。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還有人能堅持看到這一句的話……嗯,那麼這是極度坑爹的一章……對話是很神秘,人物也很神秘,但是很遺憾,再過神秘,都敵不過一句:五爺和展爺木有出現……
☆、二十四
林間。
這是一片楊樹與胡楊交錯的樹林。
其實這裡很難見到胡楊,應該再往西一些,再往北一些,再偏遠一些,再荒漠一些。
充足的雨水和溫度,樹幹通直,枝繁葉茂,闊大清沓,圓潤如楊,葉邊的缺口倒比他處的胡楊少了許多,這般斂了鋒銳,也不知該喜該憂。
胡楊樹下的地面先是落下一個黑影,隨後是一雙烏靴,是一個著靛藍半舊衣衫的年輕人,衣衫約莫有些凌亂和狼狽,立在那兒卻瞧不出半分凌亂和狼狽的樣子,清朗眉目間沉穩安定。
然後是一雙錦靴,是一個一身白衣,不,一身複雜色調的人,衣衫上染了血跡,除了血跡,約莫還淋了雨,凝固下來的狀態更是凌亂,這衣衫比那藍衣青年的還要狼狽上幾分。
這人年紀倒與那年輕人差不多,但顯然,他此刻很不耐,很不適,蒼白臉色,眉眼裡透出一種誰也別惹爺,爺現在手癢的凌厲錯覺。
不錯,是錯覺。
他只是純粹覺得衣衫粘身又無處可換,周身不爽又極度煩躁,鳳眼一眯心情就特麼的不好,刀劍一樣的眉梢刷地一揚估計就可以抽人了。
然後他一偏頭就狠命咳嗽起來。
不錯,昨夜半夜便開始頭痛,一路走來,痛得更加厲害,方知不是想出來的,是燒出來的。
燒了這麼久,才知是發熱,實在頗有些丟臉。
丟臉歸丟臉,五爺頭昏腦漲,因而精神渙散,因而極度煩躁,本就應該是他自食其果,只是他沒有半分想檢討的意思。
幾聲咳嗽一起,展昭沉靜的眼裡隱了三分憂慮回過頭看白玉堂,道:“玉堂,展某覺得不對。”
白玉堂強止了咳嗽,看了他一眼,腦子裡覺得跟風吹鬍楊葉一樣沙沙地響,還響過一句:這三分憂慮果然都不是給爺的。
冷靜下來,煩躁褪了幾分,聲音顯了發熱時的低沉沙啞:“白爺爺也覺得不對。”
展昭的眼裡又增了一分擔憂,好歹是給白玉堂留了一分:“發熱時會很影響發揮和判斷吧?”
這算是什麼?擔憂的眼神?懷疑的語氣?
白玉堂懶洋洋地又瞟了他一眼:“論糊塗,爺怎麼能及得上你,巡街巡了三年,那日居然還能站在清風樓的門口面不改色一臉鎮定地找長夢軒的白福……”
展昭閉上嘴想,真不該流露出一點人之常情的懷疑。
目不斜視地打斷了他的話:“展某相信玉堂。”
來時是走著的,原路返回使了輕功,本來林子便很小,不過片刻已看到那條田間路。
看到了田間路,便看到了青衣女子。
這時已能聽到蕭夫人的聲音。
她說,再死一次,我也並不在意。
這句話對於林間的兩個人來說,著實是不知大概。
捕捉住的這句話,只能推測出一點:蕭夫人恐有性命之虞。
展昭在拐彎處落地,他落地時很輕,若輕風拂落葉,側身一閃,轉到樹後。
白玉堂也隨即隱在樹後,只是方才他的氣息滯了一下,險些落在枯枝上,幸而聚力足尖,又足夠輕巧,也並未出聲。
他先是聽到了青衣女子的聲音,再看到了她的臉。其實這很平常,但他的氣息滯得連展昭也覺得不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