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白玉堂。
臥榻上的白衣之人,一雙狹長鳳眼倏然睜開,不過半晌,眸間濃霧皆已散去,唯留霧中陰霾昏暗,影影綽綽,隱約浮沉。
眼風一掃,唯見暗燈一盞,屏風一扇,簡案一方。
池中棧。
——幻境。
青陽幻術,蘇幕遮。
怎地如此不慎!
莫不成除去那老嫗,還有何古怪之處?
——雪雁。
這雪雁,卻並不陌生。
那雙鳳眼之中,一絲寒意一閃而逝。
這是柳逝兒的雪雁。
那貓,怕是也已想到了罷。
那貓……想是醒了。
莫不是如此,他也不會在這池中棧中醒過來。
白玉堂一尋思,尋思出了不妙。
若是以往,自己從昏迷中醒來,一眼看去,看見的也不該是房中景緻。
貓兒,不在此處。
莫不是不敢見白爺爺?!
眉頭一蹙:這臭貓!白爺爺還不如一包炸藥炸了這池中棧,便不信炸不出那臭貓來!
當即一腳踢開衾被,起身抓過包袱,當真往裡摸了一摸,掏出幾包炸藥,往袖子裡一揣,取了劍便翻身下榻。
剛走過那簡案旁,步伐忽地頓住。
暗燈下,一方墨硯,端鎮著一張澄心堂紙圖。
是極其顯眼的位置,分明有人算準了他會經過此處。
細看之下,卻不是襄陽內外城及城郊的紙圖。
右上方赫然戳破鏤空出三個字。
——沖霄樓。
據這圖上所繪,此樓分為四層。
而第三層處尤為詳畫,多處機關觸點均用小圓圈出。左側細勾一長方條形,似是案桌形狀,又似是錦盒形狀。
鳳眼一眯:不對,這紙圖何處而來?
半晌,嘴角一勾:再過離奇荒唐的事情都已然見過,有人相助,盡數收下,此等好事,何樂不為?若是陷阱,順藤摸瓜,毀上一毀,又有何難!
忽聽房門嘭地一聲響,衝力之大,徑直將門撞開,酒罈的碎片隨著那嘭聲跳將進門,酒水潑灑,地面盡溼。
然後是一聲低啞模糊的嗓音:“……五弟……醒了……醒了就……給我出來……”
白玉堂瞥了一眼地面的酒水和碎片,順腳踢開一條通道,抬腳便走了出去。
倚在門那處,向庭院略略一望。
清月,丹桂,淡風,古井,秋色別景,好不自在!
太過自在,立在丹桂下的那人,可是很不自在?
這貓微微抬眼向這邊望上那麼一望,便知果然又是醉了個十成十。
醉了?
好得很,白爺爺倒省了幾分炸開這池中棧的氣力。
話得回說,白玉堂這等炸藥當成石頭砸的行徑,展昭心中怕是早已瞭然。
他這樣瞧著白玉堂,已是瞧得有些朦朧,然而,卻還餘了一分清醒。
一分清醒……夠了……
……有些事情……待到非說不可……展昭……決不會迴避……
……他……站在這……已久……為的……就是這麼一刻……
……好罷……雖說……有些時候……要說一些事情……酒……仍是必須的……
巨闕空中凌光一閃,連劍花都未抖一個,很是樸實無華,便朝著白玉堂直刺而去。
而展昭這個動作,白玉堂既是意料不到,也便沒有防備,於是一把冷劍倏地抵上他的脖頸。
毫無阻力。
有道是,笨貓一醉,便沒有一個正常的想法。
有道是,白五爺看著醉貓,想法便跟著順理成章地上升了一個境界。
——那就是一個想法都沒有。
人都站不怎麼穩,劍倒是使得很穩當,聽得語氣裡硬生生咬出幾分狠戾來,偏是醉眼晃盪,怕是連自己的臉都看不清楚。
穩當的劍,晃盪的人,狠戾地說:“……五弟現下……算是……欠展某一命……決不能……決不能就這麼……輕易死了……”
——事實證明,這個時侯,其實不是個好時候,在這個時候提起那幻境,實在是很欠揍。
苦澀與怒氣一瞬自心頭上湧而起,那當真是翻江倒海。
白玉堂右手一揚,緊緊握住劍刃,上古名劍的鋒利,剛觸及,手掌便裂開一道長口,頓時鮮血滴出。
這也是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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