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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蕭齊之妻,雲禾夫人。西夏皇宮,良禾夫人。”
他的聲音裡沒有太多的情緒,是陳述的平緩語氣,只是,不像是說與白玉堂的。
這是陳述與自己的一種肯定。
這一雙黑而深的眼睛,那眼裡不見底的情緒,很令人熟悉。很多時候,他都會流露出這樣的情緒,那是不容置疑的堅定和沉靜。
通常這時,白玉堂會冷聲一哼,道一句:臭貓天生勞碌命,多管閒事!
但這回他沒有開口。
作者有話要說:
☆、算潮水知人最苦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還有戳進來的……當真只能感嘆真是神奇啊神奇……這是一個純bg故事……還是一個狗血的俗套故事……雙手合十:狗血辟邪……然後= =嘿嘿其實我覺得這一章我寫得血槽已有些崩盤,於是沒啥改動……
她原以為這麼久,那曾是刻骨銘心的情仇愛恨,也該似是恍若隔世的南柯一夢了罷。
但那一瞬間,那些隔世的記憶宛若滔天洪水,鋪天蓋地,令人窒息。
她原以為自己痛得這樣厲害,該狠狠地大哭一場了罷。
但她跌在地上,捂住自己的眼睛,低低地吼了出來,才知道這些年,她忘了怎麼哭。
她原以為自己這樣惶然,既是哭不出來,總該狠狠地大病一場了罷。
但她只是伏在那及膝的荒草上,只是有些累了,想睡上一會兒。
她覺得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的開端,是廣袤的荒涼戈壁,戈壁的盡頭,積雪群山下,大片的胡楊樹林,冰雪融水在溝谷匯聚,瀑流飛湍,深不可測的隘谷。
那時她還很小。
其實也不算很小,十三四歲的年紀總有了罷,一身似火紅衣,眉間已有了倨傲與不屑,握緊劍柄,劍尖直指對方的咽喉——她記得,那個灰衣少女,眼裡有與她一樣的倨傲,卻並不鋒利。
她對她說:“你輸了。你答應過我,你輸了,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
少女移開了劍尖,站了起來,道:“好。”
你可知此處是何處?
西夏青谷。
原來你知道——你不是西夏人?
不是。
來自東南方?
是。大宋。
我不怎麼喜歡那裡的人。
我也不怎麼喜歡這裡的人。
為何會跟著我爹孃一道回來?
不知道。
那為什麼這幾日不說一句話?
不想說話。
你叫什麼名字?
雲禾。
那是我爹孃取的。你之前叫什麼名字?
沒有名字。
她那時偏了頭瞧那少女,心裡想,多無趣的一個人,可她卻想笑,她想笑時,絕不勉強自己,所以她大笑了起來,笑得差點潤溼了眼,好容易止住了笑,定定地平視著那少女,才道:“我叫良禾。”
她聽見對方平板而沒有起伏地重複,良禾。
然後灰衣少女毫無徵兆地笑了一下。
這個笑容是她見過的最迅速和乾脆的笑容。
她舉起了手中的劍,道:“良禾,方才讓了你,再來過。”
這便是夢的開端。
然後一切都模糊了。
其實那些模糊的日子,真是這一生,過得最安穩的時光。
這時光的盡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點,又出現了一扇門,這扇門,她記得很清楚,漆黑的懸山頂。
日後,她可以幻化出無數的幻境,幻境裡,她沒有推開那扇門。
可在夢裡,一切不可控制,她眼睜睜地看著那一身紅衣的女子,義無反顧地踢開了那扇門。
不錯,踢開了那扇門。
他強任他強,輕風拂松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
這種氣勢,她其實很懷念。
可是她最不該的,便是以這種氣勢,去闖一個永遠都不可能闖過的劫難。
這劫難,從她決意救起那個人開始,再無法避開。
那年,她約莫十六七歲。
只是在夢中,她覺得自己仍然很小,年紀小得連那日的天氣也記不大清,或者無風無雲,或者陰天暗雨,唯記得那一身玄袍的人,淺的是衣衫,深的是血色,緊閉著雙眼。
她蹲下身去探他的脈搏,脈象紊亂,經脈堵塞,氣流相撞,是一種罕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