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回答。“請你解釋斯德普得克大街的事,‘三家農舍’的那個胖子的事。”
“我不能,可是你也不能。”
“他們在那裡。我看見了他們。他們在那裡。”
“弄清楚為什麼。你不能是你本來不是的人,賈森,去查清楚。”
“巴黎,”他說。
“是的,巴黎。”瑪麗從長沙發上站起來。她穿著近似白色的淺黃色睡袍,頸部是珍珠鈕釦。她光著腳向床走過來的時候睡袍飄動著。她站在他旁邊,垂著眼簾,然後抬起雙手解開釦子,讓睡袍垂落在地上。她坐在床上向他探過身來,摸他的臉,託著它,溫柔地擁抱他,雙眸象過去幾天目不轉睛地頻頻看著他那樣凝視著他。“感謝你救了我的命。”她輕聲說。
“也謝謝你救了我,”他回答,感覺到她的渴望,不知道她是否同他一樣,渴望中伴隨著痛楚。他腦中沒有關於任何女人的記憶,也許正因為沒有,她是他所能想象的最寶貴的,比最寶貴的還要寶貴得多。她為他驅散了黑暗。她終止了那痛苦。
他一直不敢告訴她,現在她卻告訴他了。哪怕只是片刻,只是一個小時。在那一夜的其餘時間裡,她給他留下了記憶,因為她也渴望從暴力的壓迫中解脫出來。緊張暫時停止,換來了個把小時的安慰。這就是他的全部要求。只有上帝知道,他是多麼需要她!
她掀起被單,在他身邊躺下了。
她躺在他懷裡,頭靠在他胸前,小心地避開他肩部的傷口。她輕輕地向後挪了一些,用雙肘支起身子。他看著她。他們的目光凝聚在一起,微笑著。她抬起左手,用她的食指壓在他的嘴唇上,溫情地說:
“我有些事情想講,不許你中途打斷。我不打算發電報給彼得。時間還未到。”
“嗯,等一等。”他把她的手從他臉上拿開。
“請別打斷我。我說‘時候未到’,那不是說不發了,只是暫時不發。我要同你在一起,同你去巴黎。”
他強迫自己說:“倘若我不要你去呢?”
她探身過去,用嘴唇擦著他的面頰。
“這話站不住腳。剛才電腦把它剔除了。”
“如果我是你,不會這麼肯定。”
“可是你不是我。我才是我,而我知道你是怎樣擁抱我的,知道你想講許多你不能講的東西,那些我想我倆過去幾天都想說的東西。我不能解釋已經發生的事情。哦,我想總有什麼我們鬧不清的心理學原理吧。兩個相當聰明的人一同給拋進了地獄,又一同爬了出來。也許就是這個道理。可是既然如此,我就不能逃避。不能從你身邊逃走。因為你需要我,而且你救了我的命。”
“是什麼讓你認為我需要你?”
“我可以為你做你自己不能做的事。這是我過去兩小時思考的問題。”她身體又向上抬起一些,赤裸著全身偎在他身旁。“你的事涉及一大筆錢財,可我看你連借方貸方都分不清。可能過去懂得,可是現在不懂。我懂。還有其它理由。我在加拿大政府中擔任高階職務,有資格有門路進行各種詢問、調查。還有保護。國際金融界爾虞我詐,加拿大遭到欺侮。我們在想法子保護自己,我參加的正是這種工作,所以才來到蘇黎世。我是來觀察拉幫結派的情況的,不是來討論什麼抽象的理論。”
“你能以你的門路和辦法幫我的忙?”
“我想能。還有大使館的保護。那也許是最重要的。可我告訴你,一看到暴力的跡象我就發電報,就走。姑且不說我怕,我也不願在這種情況下成為你的負擔。”
“一看到跡象。”伯恩喃喃說,端詳著她。“何時何地由我來判斷?”
“如果你願意。我的經驗有限。我不同你爭辯。”
他繼續盯著她的眼睛,長時間地,由於沉默顯得更長。最後他問:“為什麼你要這樣做?你剛才說過,我們是兩個一起從地獄裡爬出來的相當聰明的人。也許我們之間不過如此而已。那麼,值得嗎?”
她坐著一動也不動。“我還說過一些別的話,也許你忘了。四個夜晚前,一個本來可以繼續逃命的人為了我回來了,要替我去死。我相信這個人,比他自己更相信,我想。所以我願意這麼做。”
“我接受。”他說,伸手去撫摸她。“我本來不應該接受。可是我接受。我非常需要這種信任。”
“現在可以打斷我的話了,”她低聲說,拉開被單,身體挨近他。“要我吧……我也有需要。”
又過去了三天三夜,充滿溫馨、激動的三天。兩人都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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