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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德平躺著,發出一聲嘆息。
“難道只是一次小小的衝擊嗎?明明是一顆原子彈,傑克。正中他媽的致命處。世界上的重量級拳擊冠軍也不會打得我這麼慘。我被打趴下,裁判正在為我進行10秒計時。一幫心懷叵測的卑鄙小人正在上空盤旋,而洛德就是他們撲食的美味。這道美味是一頭嘴裡銜著蘋果、屁股上標有靶心、一打一個準的肥豬。”
“難道是柯克森?”
“柯克森、帕卡德、馬林斯、他媽的湯森,繼續數下去,傑克,你可以數到合夥人名單的末尾。我跟我的一些合夥人有非同一般的過節,這一點我得承認。”
“但跟格雷厄姆沒有,桑迪。跟他沒有過節。”
洛德慢慢坐了起來,頭枕在一隻鬆軟的胳膊上,眼睛看著傑克。
傑克納悶為什麼他這麼喜歡這個人。原因可以追溯到當時在菲爾莫爾飯店的那次午餐。那次決不是胡侃,而是一次地地道道的讓人脫胎換骨的談話。每句話都令人心裡感到刺痛,讓人的大腦做出從未有膽量做出的反應。現在這個人有麻煩,但傑克有辦法保護他;或許他確實有辦法。他現在與鮑德溫家族的關係一點也不牢固。
“桑迪,他們要是想跟你交手,得先透過我。”他是這樣說的,也會這樣做的。也確實是洛德給他機會能和大人物一起閃光爭輝,賦予他活力,你知道還有什麼辦法能使你志得願遂呢?那一段經歷使他獲益匪淺。
“幹我們這行可是水深石亂,傑克。”
“但我水性很好,桑迪。還有,別把這件事純粹看成是為朋友兩肋插刀,你本人就是公司的一筆資產,而我又是這個公司的合夥人。公司要賺大錢全指望你,雖然你現在被人打趴下了,但你不會甘心趴著。一年以後你會行大運,到時第一把交椅仍然歸你。我不想讓你這樣一筆財富溜掉。”
“這我不會忘記的,傑克。”
“我也不會讓你忘掉。”
傑克離去之後,洛德又要倒一杯酒,但還是打住了。他看見自己的手在顫抖,慢慢地把酒瓶和酒杯放下。趁雙膝還能支撐得住,他朝沙發走去。壁爐上方有一面北方風格的老式鏡子,他的身體映在裡面。已有20年他那陰沉的臉上沒有滴過一滴眼淚,最後一次也是他母親過世的時候,但現在他卻淚如泉湧,是為失去沃爾特·沙利文這樣一個朋友而痛哭。多少年來洛德都在自欺,相信這個人對於他來說只不過是每月用來支取的佣金支票。這種自欺終於在沙利文的葬禮上得到報應。當時洛德哭得死去活來,不得不鑽回自己的轎車,直到他的朋友下葬時才出來。
現在他又在擦拭著肥胖臉頰上略帶鹹味的液體。去他媽的臭小子。洛德把每個細節都盤算好了,他的對策無懈可擊。除了他已經獲得的這個反應之外,他已對每個可能的反應心裡都有數。他看錯了這個年輕人。洛德本以為傑克會像他那樣做:人於我有所大求,我必對人有所大欲。
糾纏著他的不僅僅是負疚感,還有恥辱感。意識到這種羞恥感的時候,他感到噁心,於是趴在了那綿軟的厚地毯上面。羞恥感,長時間沒有感受過的羞恥感。噁心退去後他又看看鏡子裡形容委瑣的自己,他向自己保證,他不會讓傑克失望的。他會重振旗鼓,他不會忘記這個許諾的。
第二十五章
弗蘭克即使有最狂野不羈的想象,也不會想到自己能坐在這個地方,他環視四周,很快就意識到這房間呈橢圓形。傢俱色調單一,風格保守,但是偶爾某個地方會出現色彩或條紋。低低的鞋架上整齊地放著一雙昂貴的運動鞋,說明房間的主人遠未打算退隱不幹。弗蘭克使勁嚥唾沫,調整呼吸,他是位資深警探,這次只不過是一系列無休無止的例行公事中的又一次調查。他來這裡只是追查一條線索,僅此而已。幾分鐘過後他就會離開此處。
接著他不由得提醒自己,他要調查的物件是當今美國總統。緊張感像一陣衝擊波向他席捲而來。這時,門開啟了,他立刻站了起來,轉過身。他朝伸過來的手呆視了好長一會兒,最後定住神才伸出手去迎接。
“謝謝你到我這裡來。”
“沒什麼,總統先生。我的意思是說只要不塞車就好。總統先生,我想您是沒有受過塞車之苦嘍?”
里士滿在辦公桌後面坐下,示意弗蘭克重新坐回去。直到這時弗蘭克才看見面無表情的比爾·伯頓,他關上門,臉朝著探長。
“我的路線都是事先佈置好的,確實我很少遇到塞車。要是偶爾遇到,會把人急死的。”總統咧嘴笑了起來,弗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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