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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險去貪戀他的味道,從椅子上跳起,落到他的身後。
他過了半晌才轉過身來,一臉質疑地看著我。
我呵呵笑出,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得肚子抽痛,笑得他滿臉疑惑又著惱,才搖搖頭,道:“喜歡什麼?喜歡你嗎?”接著又是一頓嘻笑,直笑得他臉色由晴轉陰:“不喜歡、就算了,何苦一開始招惹我?”
我便停了笑,朝他躬了躬身,卻還是沒忍住卟哧了一下,令他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道:“原來是我令包辦誤會了,真是對不住。行了,我就是來看看你的傷勢,看樣子沒什麼大礙,我就先回了。”
我轉身要走,被他快走兩步攔在前面。
“還有什麼事嗎?”
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四目相對,竟是誰也沒有讓誰。
他忽然抓住我的雙臂:“我對你是真的!”
我又笑,笑得他頹然放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笑得出來,還能笑得這樣以假亂真,幾乎連自己都覺得是好笑的,直到走出他的院子,陡然笑不出來,才發覺十分可悲,幾乎落下淚來。
☆、清醒
我是個懶人,且是個有點又蠢又沒有野心的懶人,無意將自己置身權力漩渦,能躲多遠便躲多遠。初見時的路見不平拔刀相遇,已變了味道,變成了助他爭權奪勢。
我離開的那一天,天氣格外的晴朗,小廝將包袱放上馬車,沈年不捨地說:“真的要走?”
我笑了笑:“不走也成,把你莊主的位子讓給我,我這人受不得束縛。”
沈年愣了愣,像只狐狸般地笑了:“有什麼事兒跟我聯絡,闌珊樓離莊子不遠。”
“成。”我看了一眼送行的人群,人很多,由沈年帶著隊,黑壓壓的一片。織錦站在沈年旁邊,一臉的陰鬱沉悶。
“織錦。”沈年道,“給你小叔道別。”
他走前一步,臉色沉沉:“侄子拜別小叔。”
沈年噝了一聲,瞪了織錦一眼,朝我笑道:“小孩子鬧脾氣,也不知什麼得罪他了,別計較。”
“不會。”我挺了然,聽見小廝上車打馬的聲音,明知時間到了,卻還是沒放不下,問道:“新包辦還行嗎?”
“嘿嘿,新上任,能不行嘛。這不昨晚上累了一夜,今早還睡著呢。”
“這就好。那我走了。”
沈年點頭:“回見。”
“回見。”
我不敢看織錦,目光浮在空氣中轉身跨上馬車,饒是不看他,我仍感覺得到背後那兩道飽滿怒氣的目光,像要生生將我釘在地上一般。
馬車滾滾而行,數年後我再回顧往事,也不過是灰白的鏡頭以及對兩三個人很深的印象。搬到闌珊樓後不久便聽說小喏數次立功,從包辦升成了管事,升任的那天改姓為“秦”,用他自己的話說是“記念秦琴給予他的教誨”。
“主人、主人。”
黑暗中有個熟悉的聲音叫我,我循著聲源走去,可怎麼也尋不到發出聲音的人,黑暗中就像有一個迷宮,我就是一匹螺子,無限地原地徘徊,怎樣都不能到達目的地。
“主人!”
劇烈的搖晃終於讓我睜開了眼皮,入目一片殘破的灰瓦,橫樑上的紅漆斑駁得差點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影蹲在我旁邊,眉頭皺得緊緊的,不停地推攘我:“主人!”
“別推。”我忍著眩暈和揍他的慾望,艱難地吐出兩個字。
“你醒啦?感覺怎麼樣?”
我看了看四周:髒兮兮的地面,三面牆,另一面牆沒有門,正對門方向的是一個燭臺,燭臺上供著觀音。
這是一座廟,一座破廟,一座年久失修、無人問津的破廟。
嗚……我也有今天麼?
背後就是冰冷的地板,硬得硌得我全身難受。
“這是哪兒?”我邊問邊試圖坐起來。
影張開雙手一前一後攏著我,怕我摔倒:“十里坡。”
我坐好了,捏了捏眉間,讓眩暈感稍退:“楊州城外的十里坡?”
影點點頭。
我急忙向廟外看了一眼:“沒人追來嗎?”
影搖頭。
十里坡離楊州城路程較短,騎馬大約一天便到。我實在不放心,想走出去看看。這一起身才覺得渾身發軟,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先時我只道久睡突醒,使不出力也沒多想,這回才察出不對,忽然想到暈倒前刺入肩頭的那枚鋼針,心下一沉,手不自覺地就往肩後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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