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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內。
他如今是功臣,又得沈年賞賜恢復包辦身份,自有人已經飛速趕來討好。我一路走來都見人提著不同的東西往那處去。
大家彼此撞見了還打招呼:“看喏包辦去?”
“對啊。聽說受了重傷,正好我姨娘前幾日送來了一些上好的人參,我身強力壯的也用不著,且不愛吃,索性送過去,沒準兒還能起點作用呢!你呢,這是什麼?”
“一點自家泡的藥酒,活血化淤頂好的,咱家人常用,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全是一份心意。”
“有這份心重就夠了。包辦將來是富貴的人,什麼東西見不著吃不著,哪裡稀罕這些?”
“是、是。”
如此言語,類似二三,似前塵往事皆不存在。那些陰暗裡的醜惡,所有疼痛的印記,如同夢一場,皆是虛枉。
天空依舊湛藍,風也依舊是昨日的風,屋子更是毫無二致,不過門前若市,人們往來絡繹不絕。
“包辦被大夫診了脈,剛喝了藥正睡著,各位先回去吧,包辦說,東西他收了,各位的情他也領了,莊裡都是好兄弟、好姐妹,日後還要請大家多支援他!”
一席話由門前小廝說來,通情達禮,合樂融融,如溫泉水一般漾開了眾人臉上的笑。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希望包辦早日康復。”
小廝答應著,邊收了東西遞予後面的小廝,邊回著眾人的話。
我見院子裡這樣忙,便打算回去。誰知被小廝叫住了:“二爺。”
我轉身:“嗯?”
“包辦交代了:要是您來了,不管什麼時候,都請您進去。”
我瞟了眼堆成小山的禮品:“送得不少啊!”
“都是大家的心意。”
我嗤笑一聲,背手進屋。
屋內四窗緊閉,光線黯淡,他睡在床上,面朝裡。他身形修長而精瘦,微微蜷著身子,背部的脊椎線清楚地顯現出來。
小廝輕輕地關了房門。
我在門後站了一會兒,聽他吐息均勻,道性命無礙,便不擾他清夢,轉身出去。卻剛轉身便聽他沉靜如水的聲音:“既然來了,便坐一會兒吧。”
我轉身,見他翻身起來,索性聽他的坐在椅子上。
他挪動身子把背靠在床頭,道:“我離開這麼多天,沒有什麼話跟我講嗎?”
我想了想,道:“還順利嗎?”
“有什麼順利不順利,不過沒死罷了。”他看著我,“你在這裡一切可好?”
“有什麼好不好,不過沒死罷了。”
他愣了一愣,笑開。
我也笑。
“沒看出你這麼口齒伶俐。”
我摸了摸衣袖:“你不知道的事兒多著呢。”
他忽然撳被下床,走到我前面,蹲下,將頭枕在我的膝蓋上。
我有些受寵若驚:“怎麼了?”
他整個身體微微發抖,聲音就像孩子一般無助:“好不容易啊,我終於殺了他、終於殺了他!”
我抬起手,猶豫再三,終是摸上了他的頭。他的頭髮硬而且粗,一點都不舒服,有些硌手。
他的頭在我大腿上蹭了蹭,抬起臉來仰望著我,握著我的手貼在他臉上,一邊慢慢撫摩著一邊緩緩道:“往後日子還長,你什麼都不用擔心,我會安排好一切。”
這話說得詭異,聽得我不由一驚:“什麼意思?”
他由下而上緩緩站起,至與我平齊停住,慢慢湊過頭來,竟是要接吻的姿勢。我歪頭示意不願,他卻也歪過來睹我的嘴,一邊雙臂張開抱住我。
他身上濃濃的藥味籠罩住我的嗅覺,半開的衣袍露出裡面鍛鍊得精瘦而有力的身體,我閃躲不及被他吻住,他炙熱而帶有濃重藥味的唇就像一把鑰匙一般瞬間開啟我身體所有感官的鎖。全身每個毛細孔都在叫囂,奇怪地異常想回應這個吻。
黯淡光線中我仰起頭,看見屋頂描繪得精緻的海藍色的圖畫,一小格一小格的福壽雙全,他抱著我,就像抱著整個世界般的小心翼翼,親吻纏綿而溫柔。
“不……”我想推開他,可是又捨不得這樣詭異美好的感覺,力氣像一下子被抽乾了,不知道用了多大的理智,聚了多少的力氣才終於捨得用力推開他:“不要靠近我!”我狠狠地說,其實是十分狼狽的模樣。
他疑惑著:“為什麼?你也喜歡,不是嗎?”他說著又要靠近來。
我再不能忍,我不能冒著偌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