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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了。”
寶琴說著無妨,江少爺卻已走到阿榴面前,“把玉竹叫起來,我們回去了。”阿榴面露遲疑,李惟上前道:“江大人,不必馬上叫玉竹公子起來。另外,依李惟所見,江大人在這件事過去之前,還是不要回府為好。”江少爺轉過身體,“李公子的意思是——”李惟道:“若江老爺的不幸確與三王爺有關,多半府上藏著三王爺的探子,江大人將賬本交給了殿下,回去後豈不危險?對方既做出行刺太子的大逆不道之事,又波及江老爺江夫人無辜百姓,絕非良善之輩,江大人不得不防!”
江少爺頓在原地,沉思起來。寶琴一時嘴快:“不如就留在我們家,反正殿下也在這裡!”話說出口卻又覺得自己多作主張,不由偷看李惟一眼。李惟向他微微一笑,對江少爺道:“寶琴說得不錯,只是家中地方狹小,實在委屈了江大人和玉竹公子。”江少爺揮手道:“在下豈會介意?只怕人多嘈雜,影響了殿下休養。”李惟喚來小鼓,叫他去問太子。小鼓帶來的回話道:“本王也是這是意思,先前主人沒開口,倒不便提起。”
塵埃落定。寶琴心道江少爺說話的時候,心思都露在臉上,想來也不是奸邪壞人。就是說話太過迂迴,叫他聽得都吃力。玉竹能留在李家,他心中十分高興。寶琴從前與玉竹交情只算一般,也並非善良無私,但他和李惟差點分開,如今重聚在一起,滿心歡喜之餘,對別人暗自吞眼淚,便充滿了同情。
如今,賬本已然入手,只消送回京城,將曲城貪官勾結富商的罪證大白於天下,便可挖去這顆毒瘤,無疑削斷三王爺一條臂膀。李惟將這些說給寶琴聽,寶琴似懂非懂,“那麼,什麼時候把賬本送走?”
李惟道:“本來,由太子親自帶回京城最好不過。但他肩傷未愈,為防夜長夢多,不如叫趙行先回去。何況這樣一來,太子和賬本不在一處,三王爺便是要下手也難許多。”寶琴點點頭,“萬一姓趙的半路叫人捉了,豈不竹籃子打水一場空?”李惟笑道:“這點我們也考慮過,太子手上會留著副本。”他從懷中取出賬本,寶琴奇道:“怎麼放在你這裡?”李惟道:“我今夜便負責謄抄,時間緊急,愈快愈好。”
他便在桌上鋪開紙墨,寶琴坐在一旁,幫不了正事,只能幫些旁的忙。添茶加水,研墨剪燈,李惟抄完的紙他理齊收好。如此忙了一夜,東方發白,李惟大功告成,伸了個懶腰,將不知何時睡著的寶琴抱到床上,擁著他躺了一會兒。
眾人商量下來,趙駙馬計劃在入夜後出發,以掩人耳目。此行艱險,趙駙馬苦不堪言,但在場數人中唯有他應擔當此任,太子受傷,李惟和江少爺只能算局外人。
家中又多了兩個人,飯堂裡那張四方小桌坐不下,中午李惟乾脆在庭院擺了張桌子,替趙駙馬餞行。太子這麼多天也總算出了房門,以茶代酒,與眾人同坐了會兒才回屋。趙駙馬要做些上京的準備,亦沒有久留,便只剩下李惟、寶琴和江少爺。寶琴轉了轉眼睛,“玉竹窩在裡面做什麼?我去叫他出來!”
玉竹和江少爺睡在堂屋隔出來的另半間屋子裡,寶琴走進去,玉竹正坐在椅子上,塞了一粒藥丸入口,喝水吞了下去。寶琴奇道:“玉竹,你在吃什麼?身體不舒服麼?”玉竹嚇一跳,轉過頭道:“無事,是以前的老毛病了。”寶琴也沒放在心上,“你出來吃飯罷,大家都在外面。”
他拉著玉竹走到院子裡,桌邊空了一個位子留給他。玉竹已換下女裝,穿著男式孝服,卻掩不住舉手投足間的陰柔之氣。江少爺只看他一眼,便別開雙目。桌上氣氛著實詭異,李惟只好打起圓場。今日本是送行宴,雖然簡陋,倒也有酒,便勸著江少爺多喝幾杯。寶琴心中早就懷疑玉竹和江少爺之間不對勁,細細觀察,竟發覺二人渾如陌路,坐了好半天也不曾把視線落在對方身上。
江少爺喝多了酒,卻有些醉了,抬起杯子向李惟道:“李公子,這杯我敬你!”李惟與他對飲一杯,江少爺道:“李兄!不瞞你說,從前你在朝中,我對你多有誤會。”他平素說話斯文有禮,現下連舌頭都有些大了,也不等李惟接話,便繼續道:“我以為你蒙受太子照拂,實質上不過是個草包,如今看來卻是我的偏見。李兄,我自罰一杯,向你賠罪了!”寶琴暗中咂舌,酒後吐真言,這江少爺酒量不咋的,酒品也不見得好,真是人不可貌相。李惟也連連後悔方才勸酒,“江大人,酒多傷身,適可而止便好。”誰料江少爺就與天下醉鬼一副德性,一瞪眼道:“我沒醉!”
他身邊一直沉默的玉竹抬起頭,面上閃過一絲忍無可忍,輕聲勸道:“賢文,你少喝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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