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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被江少爺一把推開,“你給我讓開!竟還有臉和我說話!”玉竹臉色煞白,嘴唇氣得發抖。寶琴拉住李惟衣袖,“你快把江少爺扶進去,他醉得都開始說胡話了。”江少爺轉頭面向寶琴,極是認真道:“我沒有說胡說!這人害我一生揹負不孝之罪,我怎麼能原諒他?李兄,你是知道的,親人亡故,我卻連送終都等不到,這種滋味……”他捶胸頓足,李惟和寶琴一時也說不出話,只能瞧著二人。玉竹面含痛意地看著江少爺,“你果然怪我!你清醒的時候不說,原來心裡一直在怪我。”江少爺醉得深了,冷笑一聲道:“我怎會不怪你?我爹究竟是怎麼死的?我一路趕著回家,無論如何也想著見他最後一面。你迫不及待把二老下葬,到底安了什麼心?到底怕我看出什麼?”李惟站起身,架住江少爺,“江大人,不說了,進去罷。”江少爺掙扎著,雙目發紅,口吐惡言:“我不過叫你回一趟曲城照顧我娘,卻等來爹孃雙亡的訊息。賢文不孝哇,早知便不娶你這個不男不女的東西!”
此話既出,眾人皆是驚呆。阿榴不知從哪裡衝過來,哭喊道:“少爺,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公子不都是為了你才變成這樣的嗎?”玉竹平素哭哭啼啼,現下卻沒有一滴眼淚,面上帶著令人心驚的漠然,“阿榴,你別說了。江賢文,事已至此我便告訴你,你罵得不錯,你當初的確不該娶我,你爹就是我害死的!”
第三十三章
這句話比江少爺的惡言更叫人發愣。寶琴的腦袋嗡嗡發響,直瞪瞪地看著玉竹。江少爺似不敢置信,又似沒有聽清,“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還是阿榴最先反應過來,驚叫一聲:“公子!”
她的聲音中帶著無比的惶恐,卻全無一絲詫異。江少爺轉過身子看著阿榴,“他說的是真的?你都知道?”玉竹淡淡開口道:“你別為難阿榴,我全都告訴你。那日傍晚,公公把我叫去他的房間,捧出一疊畫冊給我。我開啟一看,皆是女子的畫像。我心中已有不妙預感,公公道,婆婆身體愈來愈不好,只怕熬不過多久,唯一的心願便是抱上孫子。我嫁你數年仍無動靜,他雖知我不情願,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還是勸我以大局為重。我聽罷難受至極,公公耐心哄勸我,納妾的事必須進行,如今唯一能補償我的便是叫我親自挑一個良順女子,將來的日子不至於太難過。他還信誓旦旦,即使新婦誕下孩子,我依然是正妻。我捧著那些畫冊翻開,江府算得上地方豪門,便是納妾挑的也都是出身清白、好人家的女兒。我不過是個青樓男倌,再低賤不過,卻也不願從今往後與女人共享一個夫君。江賢文,你可知什麼叫心痛如絞,我當時便是那個感受。”
江少爺眸中醉意略散,聲音含著痛意,“然後呢?”玉竹冷冷笑了,“心痛得狠了便只剩麻木,我一口惡氣湧上心頭,將那些冊子全扔在地上。公公嚇了一跳,想不到向來眉低眼順的我會做這種事。一不做二不休,我便向公公道出真相,其實我根本不是什麼落難小姐,我是個男人!公公大吃一驚,湊上前來看我。莫論平時裝得多像,男女終究有別,光是眼神的兇狠便不同。公公一時被氣得糊塗,竟問我你知不知道。我不由笑著告訴他,你都與我入過洞房,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為你納妾實在是白費心思,你根本不喜歡女人!”
江少爺顫抖著介面道:“你明知道我爹經不得受氣,竟還這般氣他!”他舉起桌上一杯涼水灌了下去,強迫自己冷靜幾分,“納妾的事,終歸需我點頭,就算爹孃迫你,待我回來自會同你一起想辦法。玉竹,我知你委屈至今,怎麼最後……”他再也說不下去,雙目盈滿淚水,抬手撐住額頭。他竟沒有發火,叫李惟和寶琴提得高高的心愈發不安。玉竹從未見過他傷心成這般的樣子,愣愣瞧著他,艱難道:“你又有什麼法子?你要當孝子,最後終會聽你爹孃的話。你娶我時,明明說過我們住在京城,沒有人認識我,我不必扮一輩子女人。但你不許我出門,害怕我被別人看見,不許在我屋子外面穿男裝,害怕從曲城跟來的老管家告訴你爹孃。你這個也害怕那個也害怕,究竟有沒有想過我?”
江少爺哽咽著點點頭,“你說得對,這件事最不對的人是我。當初若不騙爹孃,堂堂正正和你在一起,今日便不會有這樣的事。”語罷背過身子,一步一步緩緩向堂屋走去。一旁阿榴早就泣不成聲,玉竹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倒在椅子上,捂住了臉龐。
是夜,趙駙馬已經離開,江少爺和玉竹分開睡在堂屋兩頭,不知心頭何種滋味。李惟抱著寶琴躺在被子裡,亦是睡不著。寶琴忽然道:“這麼說來,江老爺的死倒和三王爺沒關係了?”
李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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