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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袍,由他探入內裡,由他帶著掠奪的意味,確認我的存在。
我在。
大覃暄仁四年五月三日,大朝群臣。
眾人及入,見禮部尚書周子賀伏跪於太和殿門外,時人皆繞避,無一妄言。卯時正,帝臨朝。
言有要事奏報者,廉王遞表一份。表奏稱:周肅夫罪犯結黨,多載營私,實我覃朝文臣首惡。唯念其佐君多年,功錯相減,女周妤如掌後宮為後,子周子賀領禮部之首,皆無過禍及社稷。內宗有惡,公族隱諱,國眷同室,休慼相關。今念其窮途求返、尚有一片悔改之心,拜請陛下網開一面。
又有鴻臚寺卿陳荀風、散騎常侍郭怡稱同。
靜默半刻,帝准奏。
旨下,令削周肅夫一切官職俸祿,留覃安賢侯之名,遣返封地,永不敘用。其子周子賀盲從不辨,愚孝毀義,瀆職禮判,敗壞臣綱,令官降三級、停俸一年,待命家中,自省其罪。其女周紓如縱容父兄,寡事勸誡,不足以充女德之盛位,處中饋之重任,念其入宮侍奉日久,貶為淑妃,暫攝六宮之事。
這是這一天早晨覃朝發生的大事,卻不是我有幸親眼目睹的過程。我從他人口中知道事情結果的時候,事情本身,已經塵埃落定。
睜眼的時候天都擦黑了。
昨天的一幕幕本就似一場不真實的戲劇,太過跌宕起伏,這會時光的倒錯,更使人生出多少混亂之感。待在床上猶自發了好一會愣,才張口喚人。
進來的劉玉卻唯恐我有太晚知悉的苦惱,原原本本,一早將以上那段震驚朝野的早朝和詔令據實以告。
他一邊說著,我一邊起身更衣。身上略有整理,不過骨頭還是像被人拆過一遍散架似的到處冒著鈍疼,直想叫人罵人。
最後挨著收拾過、茶盞俱全的圓桌坐下來,劉玉的小眼睛盯著我溜溜的轉動,“大人還是不要勉強出去……想知道什麼,小人知無不言。”
我沒有問他。景元覺將他留在此處,定有免我擔心的吩咐。自己倒了杯涼茶喝下兩口,他果然又自己開了口。
“詔令一下,當時朝下是一片噤聲無言……聖上命我奉上一個木匣,置於高案之上,指著那物言道——此乃周肅夫認罪呈上之物證,刑部、大理寺會同宗人府即日起追溯往來旁支,整肅吏治,以正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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