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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他沒有調養半年了,他甚至只在床上躺了一天就可以下床行走,三天就恢復如常,反而是君逸在床上昏迷了一個多禮拜……君逸他……血魄說什麼用真心?
心神大亂,凌利的劍招紊亂,白彥海一時間竟犯了習武之人的大忌——在打鬥中分心。
「彥海!別聽他胡說!」華山派掌門高聲提醒。
師父……白彥海連忙想收回心緒。
「而你……」血魄不慌不忙的在他定神前補上最後一擊,「利用他的真心替正道辦事嗎?」
「不,我沒……」瞼上血色一褪,白彥海直覺的想辯駁。
血魄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就在白彥海開口說話,內力稍微停頓,手中長劍攻勢一緩的瞬間,豔紅寬大的長袖中陡然如鬼魅般的疾探出一隻手,勾指成爪,狠狠抓上白彥海右肩,纖長勻稱的五指剌入肩膀肌肉,直卡上關節。
「唔!」
一陣劇痛,白彥海怎麼也握不住手中的長劍,掉落的冰冷的劍刀在地上擦出一片零星火花。
「你打鬥經驗太少吼!教訓學得不夠。」血魄吃吃笑苦,眼角瞥見提劍想衝上前搶救的眾人,輕輕一轉身,左手一用力,身影就已經飄到白彥海身後,拿白彥海當擋箭牌似的擋在他與眾人之間。
以相仿年齡而言,全江湖上能嘲笑從十五歲成人後就跟著師父闖蕩江湖的白彥海打鬥經驗不足的,也只有從三歲開始就在死亡邊緣打滾的這四個人了。他們擁有的生死戰經驗,甚至比出道混了三四十年的老江湖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上前的就試試看啊!人的筋骨可是很脆弱的,一用力,就可以從關節掏出經脈……你們看過經脈嗎?白色的混著鮮血,在抽出的時候整個人會痛到扭曲……」
吳掌門臉色從發青到慘白,又從慘白漲成豬肝紅。
若徒兒的右手被廢,等於二十幾年來的劍譜都白學了……
白彥海必須咬緊牙根才能忍下肩關節的劇痛,全身衣衫都被鮮血和冷汗浸溼了,他甚至無法運足內力用左手向血魄反擊……
該死的……
場面僵持不下,沒有人知道血魄想做什麼。
他既不急著突圍,也不想速戰速決。
他只是在……等待。
兩派掌門不是沒有想過要搶攻,但是每次的輕舉妄動都只苦了白彥海,血魄總在發現他們的小動作以後,毫不留情的挖轉剌人白彥海肩膀的手指,利用白彥海的痛哼讓他們退步。
就在白彥海已經痛到意識不清之際,血魄無聲的笑了。
「襲風,好久不見,日安嗎?」
相較於他的好心問候,用輕功趕了十幾里路的席君逸臉色陰沉的瞪著他。
「放開他,血魄!」
戰況一觸即發。
席君逸跟血魄就這麼迎面對視,冷風吹得他們衣袖在風中作響。
表面上仍是一貫的冷漠,內心卻開始焦躁的席君逸憂心的注意到白彥海流出的血已經泛黑綠色。
血魄的手上淬毒了……
但就算他心急如焚,也不敢輕率進攻,因為他不知道血魄被逼急了會對海做出什麼事來。
冷汗,沿著他俊逸的瞼部線條往地上滴落……血魄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沒想過你真的會來耶,襲風,擁有巫之力的你,難道不知道這是陷害你的陷阱嗎?」或者他該說,就算沒有巫之力,襲風也該注意到正道人物的反常。
若是真心接納他,就該讓他參與計畫行動;若非真心接納他,哪有任憑他住在駐院,完全不聞不問的呢?如此矛盾的行為,如此反常的事態,若說當真僕麼都沒發現,八是侗可笑的謊言。但那謊言,欺騙的不足敵人,而足自己。
如此愚昧的……襲風啊!
席君逸面無表情的接下血魄的心理戰,承受血魄尖銳的話語卻毫不在意;白彥海內心的震驚卻直接反映在臉上。
他剛剛說……什麼陷阱?白彥海——住了。
不敢置信的目光遊走在師父師孃臉上,卻只得到他們第一次閃避自己的目光。
真相,呼之欲出。
他們利用他……引出君逸!?
瞬息間,腦中閃過種種片段:師父突兀的詢問,師孃欲言又止卻又沉默的表情,讓他一個人前來四川唐門的輕率決定,默許他讓君逸住在駐院……一切都只道明瞭,製造出讓他可以跟君逸碰面的機會……
心痛,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