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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三更天……」
隨便穿上外衣,踏入庭院,感受的冰冷的空氣,席君逸不懂自己剛才是怎麼了。
靠著大樹,仰頭看著黑夜中的彎月,他依然面無表情,眼神卻逐漸平和。
心情穩定了,就有空去思考剛才那個究竟是怎麼回事。
用撕裂心肺般的聲音嘶吼著他的名字的……是誰?
海嗎?
會這樣叫他的只有海一個人,會替他擔心害怕的……大概也只有海一個了……
那是單純的噩夢,還是巫之力的警告!?
……就只有聲音……黑暗中……讓人心碎的吶喊和……心痛……
若是警訊……會有危險的是誰?
公平而殘酷的命運,這次選擇了制裁誰!?
海會死的命運應該已經被他扭轉了……那麼,是要制裁他嗎?
「命運比誰都公平,卻比誰都無情……比誰都溫柔,又比誰都殘忍……」沙啞的呢喃,他分不清楚心頭湧上的感覺到底算什麼。
「瞭解命運,預知命運,服從命運……」
他們這一族從不打算忤逆命運,這是幼兒時期常聽見父母教誨的,如果註定他也該回歸塵上,他沒有什麼不滿的。若上天想要收回他們這錯誤的一族的生命,他也不打算費力掙扎抵抗。只是……為什麼要在他開始興起想跟在海身邊的感覺後,才告訴他……他該離開了呢?
低頭看著左手掌心,他苦澀的輕揚唇角。
若不想死,他就不能讓命運有可以完成的條件。若註定他死亡時海在他身邊,他想活下去最好的方法就是遠離海……
但,他不想離開……
「明明死前應該喪失巫之力的……」但他知道,會喪失巫之力的,是必死無疑的時候,如果尚有轉園的危機,他還是可以預測命運……若置之不理,順著軌跡而迎上危機,等待在最後的將會只有終局。
咬牙,握緊左手,席君逸努力嚥下口中的苦澀。
放輕腳步往白彥海的房間走去,挑開窗戶,翻入房內。
一道銀光直抹頸項,他不慌不忙的退了一步,打亮火摺子。
「君逸?」以為是敵人才出劍的白彥海傻眼,然後尷尬的收起劍,「對不起,我以為是敵人……你沒受傷吧?」
他邊問邊稍微打理身上的單衣,臉頰微紅。
「你以為你傷得了我嗎?」輕問,他沒有點亮燭火,火摺子熄滅後,房內又恢復漆黑。
「君逸?你怎麼了?」白彥海注意到席君逸剛才說話的聲音太溫和,少了平常的嘲諷或沒好氣,多了種讓他心慌的飄邈。
席君逸搖頭,明白憑白彥海的眼力還是看得清楚自己的動作的。
「沒事你會夜襲我嗎?喂……」一道黑影撲向自己,來不及閃開就被抱住,白彥海僵在原地,好一會兒才茫然的拍拍抱住自己的人,「你該不會真的來夜襲我的吧?」
太過嚴重的驚嚇反而讓他連驚慌的力氣都沒了。
「如果我是來夜襲的,你會不會太冷靜了點?」席君逸沒好氣的反問。
「……不知道,或許是因為你不會傷害我,所以覺得沒什麼好慌張的。」白彥海正經的說著,最後卻笑了。
「這樣嗎?」扯扯唇角,他沒多說什麼了。
「當然……啊!你明知道我會扯題就不要故意害我偏題嘛!」白彥海覺得自己像個寵物一樣的被抱得很緊,「君逸,你到底怎麼了?」
席君逸卻只是沉默著,卻也不肯放手。
他在撒嬌嗎!?白彥海因為自己突然萌生的想法而錯愕半天。
算了,好歹不是趁他洗澡時闖進門……他苦笑著自我安慰。
「那麼,你要上床嗎?」
話一出口,席君逸的身體明顯的僵硬了一下。
「呃,我是說……要不要上床去睡一下,難道你要在這邊站到天亮嗎?」白彥海尷尬的解釋。
當然,如果君逸堅持要站到天亮,他也沒有反抗的餘地。
席君逸挑眉,果真動手把白彥海塞回被子裡,自己則和衣側臥床鋪外側。
哇咧!還真的咧!白彥海渾身不自在。想他從八歲開始就一個人睡了……他就不相信同樣習慣一個人睡的君逸能夠睡得著。
半刻鐘過去了,白彥海筆直的躺在床上,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看樣子只有他會清醒到清晨,因為身旁的人呼吸平穩沉靜,就好像真的入睡了一樣……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