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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他重新整理身後的軟枕,柔聲說道:“你重傷未愈,宜靜養,若有什麼需要,你只管跟我說。”
那人低低咳了幾聲,那略帶沙啞的咳聲傳入白慕棋耳裡,雖不劇烈,卻讓他心疼得肝顫。待咳聲靜止,那人便說道:“聽說在下已昏迷了兩個多月,全靠白公子仗義相救才能活命。請受在下一拜。”
說罷,他正要下榻行禮,卻被白慕棋急急阻止:“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別亂動。”
白慕棋說完,便接過守元手中的藥碗,湊到那人唇邊,輕聲說道:“先喝藥吧!”
那人聞言,伸手接過藥碗,緩緩飲盡。
白慕棋暗暗觀察他的一舉一動,見他行止優雅,知他必是出自高門,一時之間百感交雜。
那人喝完藥,守元立刻機靈地接過藥碗,退到一旁。
白慕棋拿起放在一旁的蜜餞,湊到那人唇邊,那人伸手接過,細細咀嚼,廂房內不聞人語。
少頃,那人又咳了幾聲,隨即說道:“多謝白公子救命之恩,在下已叨攏多時,就此告辭……”
那人尚未說完,白慕棋便急了,他輕輕按住那人的身體,說道:“路見此事哪有不救之理?你傷得很重,此時雖然醒了,但尚要調養很久才能下榻行走,否則會留下頑疾。再說你如今已失去記憶,無親無故,能去哪裡?你別多想,只管在這裡安心養傷。”
說罷,白慕棋也不待那人回答便仔細為他掖好錦衾,然後坐在榻沿,安撫道:“我當時是在淮河岸邊救了你,你身上雖沒明顯的外傷,但也不排除是仇家所為。為了你的安全,我救你時沒有聲張,除了我和守元,沒人知道你在這裡,你不必擔憂。”
那人聞言微怔,抬頭看了白慕棋一眼,那眼眸冰潔如雪,讓白慕棋心跳如狂,幾乎把持不住,連忙移開目光。
“多謝白公子。”那人的聲音清脆如琴聲,柔柔拂過白慕棋的心絃。眼前這個人,無論是容貌、行止還是聲音都讓人迷醉。白慕棋活了二十二年,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如此觸動他的心。
聽到那人的稱呼,白慕棋心中有些失落,他立刻說道:“你可以叫我慕棋。”
語畢,他從身上拿出一片玉佩,遞到那人面前,說道:“這是你的玉佩,上面刻著一個瀾字,可能是你的名字,既然你已失憶,不如我就叫你阿瀾好了。”
那人接過玉佩,唇畔泛起一抹弧度,仿若暖陽初照:“好。”
一笑傾城,白慕棋覺得自己的臉頰開始發燙,他立刻起身,手足無措地說道:“你應該餓了,我讓人去做一些粥,待會再來看你。”
說罷,他便帶著守元匆匆離去。
直至關門聲響起,冷月瀾才收起臉上的笑容,緊緊抓著手中的玉佩,心亂如麻。
他的記憶只停留在當日和陸錚投江自盡之時,再醒來已不知今夕是何年,更不知道冷筠和蕭段的情況如何。問了守元,才知道已過了兩個多月,而他竟然被南岐的怡王世子所救。乍聽之時,他心中驚惶,怕白慕棋救他另有所圖,只得假裝失憶,靜觀其變。
相處之下才發現這個怡王世子天性純良,身上完全沒有官場上那套爾虞我詐的氣息。他實在無法想像,那名在南岐權勢過人的怡王怎會教養出一個氣質如此乾淨的兒子。
無論如何,他身為北辰的熙王,住進南岐怡王府總有不妥,即使他假裝失憶,也不過能隱瞞一時,一旦事情敗露,便會墜入萬劫不復之地,因此他拖著病體向白慕棋告辭,誰料白慕棋竟為他瞞過所有人,而且白慕棋看他的眼神太露骨,他縱使再遲頓也無法忽略那眼眸中的濃濃情意。心裡的念頭轉過一重又一重,最終還是決定暫時留下。
他不敢打探外面的形勢,怕被對方看出端倪,但心裡卻焦慮不安,更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胡思亂想片刻,他才轉目望向手中的玉佩,玉佩中繫著紅色的流蘇,而在流蘇中間,卻有一個以蒹葭編成的結,縱使那蒹葭已枯黃,卻仍被他萬分珍惜地帶在身邊,因為它代表了一個生死不易的誓言。
冷月瀾溫柔地輕撫著手中的蒹葭,低聲說道:“無論前路如何,我絕不會忘記當天的誓言,只要你不棄我,我一定會盡快回到你身邊。”
說罷,他把枯黃的蒹葭放到唇邊,印下一吻,以此慰藉自己那顆驚徨無助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
☆、朝露之骨
冷月瀾雖然撿回一命,但卻傷得極重,只得終日躺在榻上養傷。白慕棋怕他悶,便帶了許多書給他看,又給他講了許多南岐的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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