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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頃,蕭段小心地疊好錦帕,放回袖袋裡,隨即淡漠地問道:“最近可有什麼訊息?”
朱逢時回過神來,說道:“從快意居那邊傳來訊息,北辰和南岐仍然在尋找熙王,看來白錦對熙王仍未死心。”
蕭段聞言,咬牙切齒地說道:“白錦和白天擇!我和他們不死不休!”
朱逢時坐到蕭段旁邊,又再說道:“聽說,白天擇在戰場上被流矢射中肩膀,傷得不輕,白錦召他回朝了。”
蕭段聞言冷哼一聲,聲寒如冰:“算他命大,總有一天,我會在他胸口補上一劍。”
蕭段原本便對白錦父子恨之入骨,如今白天擇迫得冷月瀾投江自盡,新仇加上舊恨,便如東海明沙,無窮無盡。
朱逢時看著蕭段那張恨意難平的臉,問道:“您什麼時候去霜城?”
蕭段沉默片刻,終於說道:“霜城那邊的訊息打聽得比較快,我明天就動身。”
一旦蕭段踏足霜城,便代表他們的行動正式開始,可以預見南岐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蕭段要用自己的雙手,為隱忍多年的國仇家恨作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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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一輛華貴的馬車緩緩駛進南岐的怡王府裡。當馬車停下來之後,一名約二十出頭的男子出了馬車,他身穿銀邊錦服,腰繫玉帶,頭戴銀冠,臉容清秀,看起來一身書卷氣,此人正是怡王的獨子白慕棋。
怡王府的總管郭福早已得到訊息,此時見白慕棋的腳步有些不穩,便知道他在賞花宴上喝多了,郭福立刻上前挽扶,說道:“世子,您回來了,醒酒湯已備好了。”
白慕棋的腳步並未停,他迫不及待地往他居住的觀濤閣走去,邊走邊說:“你讓人送到觀濤閣去。”
“是,世子。”這兩個月來,郭福已習慣了白慕棋的轉變,他最近不但出門少了,若出門,回府後也會匆忙趕回觀濤閣,彷彿裡面藏著稀世珍寶。
白慕棋不再理會郭福,快步往觀濤閣的方向走去,當他踏進觀濤閣,他的小廝守元已候在那裡,尚未待守元說話,白慕棋便緊張地問道:“是不是他出了什麼事?”
守元神色激動地說道:“世子,那位公子醒了!”
白慕棋聞言欣喜若狂,正要進去,卻忽然想起自己一身酒氣,於是說道:“我先去洗浴,稍後就到。”
說罷,他便快步走進浴房,俐落地褪去衣物,踏入浴池,還用了花瓣洗浴。
他等了兩個月,終於盼到那個人醒了,白慕棋心中的激動無法言喻。
他不由得想起初見那人時的情景,當時他和一群好友到郊外踏青,他因身體不適而提前回府,途經淮河時發現岸邊躺著一個人。他本性善良,便走過去檢視,那人雖然一身狼狽,但一張臉卻俊美無鑄,讓他久久無法回過神來,更毫不猶豫地把那人帶回府中醫治。
剛開始那人的情況很不好,有好幾次都幾乎熬不過去,全靠他府中的珍貴藥材吊命。後來雖然情況穩定,但那人卻一直昏迷不醒。
自從救了那人,白慕棋幾乎不願意出門,他終日待在那人的廂房,對著那張精緻的睡顏發呆,即使外出赴宴,也總是牽念著府中那人,魂不守舍。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他刻意隱瞞了救人的事,享受著這個溫馨的秘密。他並非沒想過那人的身份,那人身穿華服,身上的飾物無一不是珍品,但他總是刻意忽略一些細節,不願意深究。
洗浴完畢,他快步走進那人的廂房,那人正在喝藥,清瘦的身體倚在圍欄上,他沒有束髮,一頭青絲披散在身上,遮住了那張舉世無雙的臉。聽到開門聲,那人停住喝藥的動作,緩緩轉過臉來,那雙眼睛沉靜如水,卻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四目相接那刻,白慕棋覺得這世間的所有星光都聚集在眼前人的眸中,讓他的心裡悸動不止。
守元見狀,立刻對那人介紹道:“他就是世子。”
白慕棋這才回過神來,上前行禮道:“在下白慕棋,請問兄臺高姓大名?”
那人緩緩垂下眼簾,濃密的眼睫毛遮住了眸中的情緒,低聲說道:“我不記得了。”
白慕棋聞言微怔,隨即立刻了悟:“你失憶了?”
雖然驚訝,但他心中的某個角落卻忍不住竊喜,因為這樣一來,眼前這個人就只能依靠他。
那人掀開錦衾,想要下榻,卻全身無力,只能倒回榻上。白慕棋心頭一緊,立刻上前扶住他,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