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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此時已能入城,卻也並不急著動身。
半響過後,那老者長嘆口氣,只道:“還好有施粥放賑之事,不然百姓真的難以過冬。”
見那副將滿臉的無所謂,他只得又是搖頭嘆息,然後向那副將道:“王將軍,咱們進城吧。不知道城內給我安排好住所沒有。”
“這個末將也不知道。只是詔命下來,命大人火速至長安見駕。我在途中聽說,陛下尚在成都,此時就算往回,估摸著也沒有到吧。”
兩人一時相顧無語。那老者便是大名鼎鼎的李綱,曾先後趙桓和趙構兄弟二人任命為負責戰事的高官,甚至一度任左僕射兼門下待郎,位列左相。
只是這兄弟二人在任用李綱一事上,卻不愧是師出同門,局勢稍一緊張,就起用李綱來抗戰,稍一緩和,便將他罷用。
趙構手段更狠,將李綱提到左相的位置不久,就開始裁撤收減李綱手中的權力,待建炎二年後,他羽翼將豐,更是將李綱身上所有的官職剝奪乾淨,一直貶到萬安軍(現海南省)為民。
也正因如此,李綱很得朝野間主戰派的人望,在普通百姓心中,李綱與宗澤二人,都是大宋的摯天巨柱,擁有常人難得的威望。
趙桓掌握川陝不久,就立刻宣調李綱回朝,卻也是將了趙構一軍,隱隱然將人心拉在自己一邊。
只是詔書上說的含糊不清,只是讓李綱回朝面聖,對他的任用卻是隻字未提。待到得長安附近,卻也教這一行人躊躇不安。
李綱對自己的名份地位並不在意,當下只向那護送的副將王權吩咐道:“既然聖駕不在,咱們只管進城,不拘尋個地方先住下。”
他看王權只是撮著牙花子,一臉為難,卻是突然醒悟,忙道:“你不過是奉韓將軍命送我過來,此時你任務已完,一會進了城就可回去了。”
“好,李大人這麼說,末將一會護送大人入城,就回去交令了。”
王權面露喜色,將拳一抱,翻身上馬,身上的鐵甲甲葉嘩啦啦一陣亂響。
他們一行兩百餘人,除了一百多名兵士,便是李綱的家人隨眷,亂紛紛穿過城門,卻見已經有數十名身著朱紫的官員已經在城內守候。
李綱自車窗看的分明,連忙又喝令停車,自己趕快下車,向著打頭的紫袍官員拱手道:“張大人,李某如何敢當?”
他此時不過一介白身,張浚身為籤樞密院事,川陝宣撫,位份判若雲泥。
其餘趙鼎、謝亮、王庶、朱勝非,也是朝廷大員,依次上前向李綱問好。
李綱也知道眼前這些官員都是朝中主戰派的代表,所以被趙桓自全國各地下詔召來,雖然這些人多半是他的後輩,他在朝中為官時,他們只是低階官員或在地方任職。但到得此時,他也並不自恃身份,依次與這些人見禮問好,雖然在這裡不方便談論國事,卻也從自己的表情態度,向他們表示鼓勵和支援。
待看到張所與傅亮時,他的態度卻又稍有不同,親熱卻又帶有一絲慚愧。當年他舉薦這兩人分別擔任河北招撫使和河東經制使,卻因為他自己的原故,使得趙構忌憚這兩人坐大,為了剪除李綱羽翼,先將這兩人先後罷官,甚至河北河東大局糜爛,也是不管。
眾人正自寒暄,趙鼎瞅到一個空子,悄聲向李綱道:“大人,陛下昨夜已至長安,只是暫未聲張。”
李綱吃了一驚,也低聲向他道:“這是為何?”
趙鼎微笑搖頭,只道:“這等大人見了陛下就知。”
兩人話未說完,張浚卻湊上前來,笑道:“趙大人也提前向李大人道喜麼?”
趙鼎退後兩步,笑道:“這樣的大好訊息,現下還是由張大人來說更好。”
李綱微覺詫異,只道:“什麼事如此神秘?”
張浚語氣微帶醋意,卻仍然是一臉笑容,向李綱拱手道:“陛下早有制書,要拜大人為平章軍國事!”
有宋一朝,還從未有大臣被賦予平章軍國事這樣的重任,卻也難怪張浚等人的態度,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如此一來,等若李綱的權力遠在宰相和樞密使之上,宋朝軍政大權,盡託他手。
李綱原本也是欣喜,過不多時,便是醒悟過來,臉上變色道:“此官非人臣所能當,吾將固辭,讓陛下收回成命!”
第三卷 經略關陝(25)
他如此一說,眾人面面相覷,卻也覺得言之有理。宋自開國以來,向來是宰相與樞密相互制衡,還沒有哪個大臣同時手握政權和軍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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