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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以往的事,很是後悔,何以解憂?只好沒事寫上幾首,以算是為來者所鑑吧。”
沈拓無語可以應答,只是踱到那牆壁之前,注目細看,只見牆上一筆漂亮的瘦金體字,筆走龍蛇,漂亮之極。沈拓雖然對書法並無研究,卻也是知道,這是難得的上品。
卻見上面寫道《在北題壁》
徹夜西風撼破扉,蕭條孤館一燈微。
家山回首三千里,目斷天南無雁飛。
沈拓看完,只覺淒涼難禁,想及自身遭遇,豈不是一樣有家難回。雖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卻也是忍不住潸然淚下。
卻聽趙佶斷喝道:“我老了,所以才寫這種東西,以寄哀思。你還青壯,不要做這種模樣。我父子二人,誤國誤已久矣,還要繼續誤下去嗎?”
“是,兒臣知錯了。若是有機會回到故國,誓要強兵富國,以定我大宋萬年之基。”
“好好,吾兒此語,甚慰朕心!”
趙佶大悅,著實誇獎了沈拓幾句。又道:“構兒已經建極稱帝,不知道幾時能與金人達成和約,迎我父子二人返國。他非長子,稱帝亦是不得已之事,返國後,仍然是你做主的好。”
沈拓看他神情,又是欣悅,又是惶恐,又有期盼,卻也不想傷害這老者之心,只勉強敷衍道:“九弟天性純孝,友愛兄弟,只要南面大局稍定,使得金人不敢小覷我大宋,必能達成和約,到時我父子便能回國了。”
“好好,就盼這一天早點兒到。”
兩人自此無話,沈拓又施一禮,方才倒退而出。
第一卷 蒙塵北國(3)
待將那小屋的柴扉一閉,沈拓卻是禁不住長出口氣,黯然一嘆。趙佶自然不會知道,趙構建極稱帝后,唯一想之念之的,就是保住帝位,什麼恢復故土,中興宋朝的念頭,是從未有過。趙氏一族卻也奇怪,祖上明明是武將出身,後世兒孫,卻是一個比一個孱弱,自私。趙佶死後多年,宋金關係緩和,趙構生母韋賢妃被放歸國,趙恆攀住韋賢妃的車輪,讓她帶話給趙構,表示自己歸國後,只願為太乙宮主足矣。原本以為趙構會稍有良知,迎這位倒黴兄長回去,誰料韋妃回國後如石沉大海,再無訊息。趙構為人,由此可見。
拜別趙佶,天色已經昏黑一片。這個時代,自然不可能有路燈照亮,北地邊城,也自然沒有東京深宮裡的黃銅宮燈,也沒有描金繪畫的精緻燈籠,沈拓帶著幾個從人,藉著巡邏金兵手中火把的亮光,一腳深,一腳淺的艱難行走。
路遠無事,沈拓一邊照料腳下,一邊暗自頭疼。
趙佶對未來有幻想,他卻沒有。沒有幻想,自然就得自己多方設法。指望金人送他回去,絕無可能。而以他的歷史知識和政治手腕,試圖影響和改變這種局勢,卻也得需要有相應的政治和實力基礎。
比如偽齊的劉豫,也是因佔有了黃河兩岸的大片區域,成為不折不扣的軍閥,女真人在張邦昌倒臺後,便立時決定立此人為帝,成為金國在中原地區的代理人。
象沈拓這樣,手無強兵,腳下沒有寸土,卻去拿什麼與金國交涉,又如何能讓那些只看到實力的蠻人,重視於他?
想到這裡,只覺得頭疼欲裂。雖然他當年也算智計百出,卻也是苦於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待回到自己住處,幾個親王並大臣近待已經圍攏上來。
沈拓稍稍感動,不禁笑道:“諸卿在此久候辛苦,快些進房吧。”
他的住處雖然也是茅簷草舍,眾人依命進房後,卻仍然覺得暖和不少。
老臣何粟先叩首道:“近日天寒,陛下仍然每日出城,臣恐陛下體弱,著了風寒便不好了,還請陛下先行停歇,待天氣和暖時,再出城不遲。”
趙王趙栩也道:“陛下向來體弱,臣弟也是擔心。”
沈拓笑道:“我出城並非是遊玩,此中自有深意,卿等不必再勸。”
他出城,一則是排解憂悶,二來也是鍛鍊身體,三來要探視地形。這趙恒生於深宮,長於阿保之手,年紀不過二十六歲,身體卻弱的不得了。沈拓剛附身時,還以為這個人身患重病,行走幾步,就喘的不行。無奈之下,只得藉著散步之名,每天出城跑步健身,十幾天下來,已經覺得身體大有起色。
他這麼一說,別人自然無話。唯有知樞密院事張叔夜躬身道:“陛下雖然自有打算,卻也需要自重威儀。出城可以,不過要多帶侍從。想陛下當初在東京蒙塵時,金人將陛下關在氈帳裡,四面透風,寒氣逼人,身邊卻一個服侍的人也沒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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