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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感慨地說:“趙衛其實是個很可愛的人,如果他沒有那麼多心計,這個兄弟是可以一輩子的!”
何副局長的確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第二天一早就自己駕車帶上一位股長親自來到黑山鎮,接待他的是黑山鎮派出所的所長和治安隊主任。
這個窮鎮的派出所坐落在鎮政府的大院內,與廁所僅一牆之隔,跟廁所也是一般大小,估計當初設計的時候也夠用心良苦的,一排房子隔成三大間,第一間女廁所、第二間男廁所、第三間派出所!每天來這裡的“客人”卻是比隔壁兩間的多得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跪著的、有哭著的、有罵爹罵孃的、有呼天搶地的,也有敲鑼打鼓唱歌唱戲的!
有些事就是那麼奇怪,兩萬個人的鎮,鎮長和書記加起來能頂一個加強班,整天甩著膀子剔著牙,上班有酒、下班有車、陪著睡覺的人一個星期不重複。派出所就只有四個在編警員,一個所長、一個副所長,一個指導員加一個享受副股級待遇的戶籍警!
所長是個老游擊隊員,看上去幹巴巴的,又黑又瘦。何副局長還是個剛從副連長轉業的毛頭小夥子的時候,黑山鎮的這個所長已經在另外一個鄉幹了兩年半副所長了,十幾年過去了,老所長几乎轉遍了全縣十六個鄉鎮,最長的地方也沒呆超過兩年,這會已經堅定了信念要在黑山鎮混吃等死。
所長辦公室最值錢的就數那塊養在破臉盆裡的假山了,據說是楊莊的金礦在第一次放炮的時候給炸出來的,搞不好也有幾十萬年的歷史了吧?牆上一溜排全是長長短短、黑的紅的、三角形的波浪形的、長了毛的掉了穗的錦旗和獎狀!
何副局長一屁股坐在所長對面的滕椅上,半拉屁股就卡進去拔不出來,這位當兵出身的人民公安領導皺了皺眉頭挪揄道:“黃所長的辦公室還真夠艱苦樸素哦?”
老所長低著頭呼咻呼咻地喝著熱氣騰騰的毛尖茶,然後吧唧著嘴巴頭也不抬地慢騰騰地問道:“何局大駕光臨,是不是救災濟貧來了?”
治安主任站在一邊傻呵呵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大官附和著老所長:“局座也看到了,我們連個辦公的地方都沒有!”
何副局長沒搭理治安辦主任,轉過頭來正色地對老所長說道:“老黃,我想召集所裡的所有兄弟開個會,有些事情沒時間再跟您事先商量了!”
老所長很不滿地抬起頭說:“何局,指導員去地區培訓了,副所長病假,戶籍小王在家裝修房子準備結婚,這裡能幹事的就是我和陳主任還有幾個治安隊員,有什麼重要的事就在這裡說吧!”
何副局長很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乾咳了一聲打起官腔:“你們鎮這段時間好像有點不安寧哦,人民群眾的反映很大啊!”
老所長趕緊搶了話說:“你是指那夥當兵的吧?我們早就盯上了,只是沒有證據,不能抓人!”
何副局長字正腔圓地說道:“挖!沒有證據就挖出證據來嘛?”
黃所長輕蔑地笑道:“挖?挖煤啊?一沒殺人,二沒放火,幾個小子湊在一起喝酒,可以抓嗎?”
跟著何副局長來的那個股長,前年才從省人民警察學校畢業,年輕氣盛,他明顯帶有不滿情緒,插話道:“欺行霸市、威脅和歐打政協常委、收受煤礦保護費,這些還不叫犯法?”
老所長不急不惱地:“年輕人,講話要有證據,不要亂灑,這些事情我們為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沒人過來報案?”一句話,把個年輕的股長頂到了牆上下不來。
何副局扭過頭示意坐在側面的股長不要話多,他知道這個老所長的脾氣,資格老、牢騷多,局長都讓他三分,幾十年的工作經驗,全縣十六個鄉鎮有十三個都被他帶成了“基層優秀派出所”,對付那些小流氓們有自己的一套。何副局微笑著對老所長說:“黃所,這件事情已經驚動了市局,上面直接要求我帶隊下來調查,要請你們配合哦?”
老所長站起來,毫無顧忌地發起了牢騷:“屁大點的事都捅破了天!那個姓單的為什麼不報案呢?還不是心裡有鬼?到底是要我們保護老百姓還是保護那些資本家啊?”
何副局長似有同感,搖著頭:“不要發牢騷了,上面既然盯著要查這個事,我們就得配合著去查,這幫當兵的也太操蛋了,膽子也忒大了,不抓他們關幾天,你這個所長以後麻煩就大了!”
老所長這才恢復了嚴肅的表情對治安主任說:“老陳,這幾天那幫小子都在幹什麼?”
陳主任說:“昨天晚上他們請幾個煤礦的老闆吃飯,聽說是從今天下午就開始要拉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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