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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副局長習慣性地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錶:“要想辦法,事不宜遲,不能讓他們把煤拉出去!”
老所長:“不行吧?為什麼不讓人家拉煤?沒有理由,這幫小子會鬧翻天的!”
何副局長:“就是要等他們鬧,誰敢鬧就抓誰!”
老所長有點不悅:“總得有個理由吧?否則,不就是逼著他們鬧事?”
何副局長笑道:“這樣吧,就說上面下了個檔案,所有煤按每噸十塊錢收提留稅,事實上還真會有這樣的規定馬上出來。你們就去堵車,交了費才可以走!”
老所長好似看不懂的盯著何副局長說:“何局,這樣不合適吧?”
何副局長堅定地說道:“沒關係了!我有請示過市局的領導,特事特辦,就執行吧!我下午要趕回去,杜股長會在這裡協助你們,如果有什麼事直接聯絡我!”
老所長明明知道這樣做不合適,可是他也是在公安系統戰鬥了幾十年的老油子了,深知箇中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玄機,心照不宣就好,雖然很看不慣一些做法,可是他一個匹夫,又能奈何?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何況這天也塌不下來! 。。
第十一節:交鋒
公元一九九九年五月二十六日,這是個平凡卻值得回憶的日子,球迷周飛記得異常清楚,因為這一天正好是紅魔曼聯奪得了英格蘭足球史上首個三冠王!
中午吃過午飯,周大虎啟動了他那臺可以滿載十噸煤的破卡車,趙衛、錢守國、程胖子和周飛一溜煙站在空空的車箱上,向陶世萬的煤礦進發。
趙衛興奮得有些忘乎所以,先作迎風飛翔狀,然後又手舞足蹈的扯起喉嚨唱起了歌:“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區的人民好喜歡,民主政府愛人民啦……”
錢守國和程胖子也跟在後面搖著手中的衣服嚎叫著。周大虎歪叨著根菸,眯著眼睛,楞是把一臺八十年代產的大解放卡車,開成了坦克的氣勢!
周飛叉開雙腳,雙手緊緊抓著車廂前的鐵欄杆,有那麼一會兒,周飛感覺自己彷彿成了艾森豪威爾,站在美軍顛波的野戰敞蓬車上巡視戰場。不得不承認,那一刻,被兄弟們感染,周飛是意氣奮發的,心情是激昂的,他第一次有了一種強烈地征服的感覺,雖然這種感覺透著一點惶恐,不是那麼純粹!
陶世萬率領他的部下,像地方官員迎接欽差一樣,早早地站在煤場,迎接這群即將被他放到砧板上,而現在仍可以咬得他鮮血淋漓的猛獸。他必須為了不可預知的未來而強作姿態,這是商人的一種悲哀,其實為商、為政甚至為民,何嘗不是這樣?陶世萬是個人精,自認為閱人無數,在他的眼裡,這一群人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只要自己稍施手腕,就可將他們玩弄於股掌之中。
他太小看了這一群人,或者說他太看扁了這群人中的每一個人,程胖子和周飛眼裡沒有壞人;趙衛和周大虎已經征服了整個世界,地球都踩在了他們的腳下;只有睿智的錢守國把一切看得真真切切!趙衛跳下車,幾乎要撲進姓陶的這個老狐狸的懷裡,錢守國卻冷酷著一張臉,不鹹不淡地朝眾人點了點頭。
陳主任上午十一點就叫治安隊員在鎮政府和煤車必經之路交叉口的一棵大樹下襬好了兩把椅子和一張缺了一個腿的木桌。下午一點鐘,陳主任穿著一身老式的警服和杜股長準時坐到了大樹下,三個治安隊員遠遠地坐在公路對面的一輛除了喇叭不響,什麼都響的三輪摩托車裡。裝了一顆玻璃眼的治安員小五子手上拿著一個寫有“停車檢查”的夜光牌蠢蠢欲動。
一點四十分,從陶世萬的小煤窯裡駛出三部滿載原煤的卡車,爬上了那條小鎮上唯一的已經滿目瘡痍的柏油路,一前一後地向鎮政府方向駛來。周大虎的車打頭陣,押車的是錢守國,中間那輛車的主人是程胖子的表舅,周飛和程胖子坐在第二輛車裡,趙衛斷後。
周大虎的車上放了一臺舊雙卡錄音機,一路放著計程車高。周大虎臨退伍前花了幾千塊錢在部隊的車隊裡呆了幾個月,技術很糙,可是開慣了霸王車,速度卻很快,三兩下就把後面的車上甩了一里多遠。
周大虎一邊扶著方向盤一邊隨著音樂抖動著身子,錢守國的眼尖,遠遠看見一個人舉著一個什麼東西站在馬路中間,趕緊關了錄音機,推了一下週大虎:“前面好像是派出所的人,出鬼了!”
周大虎一激凌,放慢了車速,很不理解的問著錢守國:“幹!他媽的,這幫狗日的要幹嘛?”
錢守國預感到有些不妙,對周大虎說:“把車子停了再說,我看他們想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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