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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必須等到國家的重刑伺候;而老勳臣野狐精的二爸,在感覺國王的懲治力度漸漸加大的情狀下,他決定有尊嚴地面對死亡。不待國王賞賜,他自己勾兌了毒酒,從容喝下,坦然地去追隨破落王孫的先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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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談·野狐精(3)
回頭來看,應當說,在前財東呂二爸的奇貨case之中,雖然是多贏的局面,但追究起來,內中幸福指數最高的,當推太后。她不但盡享階段性一夫一妻制的愉快,即便在政變之後遭受短暫冷宮的懲罰,皇帝震怒,當時為此事進諫的二十七人,統統遭到蒺藜其背,戮而殺之的制裁,但在滄州人茅焦一通天下聞之,盡瓦解,無向秦者的利害陳說之後,不久依然被迎回咸陽甘泉宮中,彷彿重演了鄭莊公克段之後遂為母子如初的故技。
其次該說是嫪少,儘管收煞不大光鮮,但單憑腰間長物便仗劍斬獲如許放縱的富貴,有屎以來,也不多見。
反倒是為這場大富貴開掘源頭的財東二爸,無中生有,苦心經營,保駕護航,發揚光大,實在居功厥偉,可他雖然早窺先機,及時而退,卻照舊不免遭受池魚之殃,欲澤後世而終於失算不得,冥冥中禍福找齊,很有些弔詭版長尾的綽約輪廓,真真令人不由扼腕。
權力崇拜是本土最具摧毀力的人生訴求,為此甚至可以超越生命的本能,譬如出賣色相,譬如割掉命根子,譬如博命而丟掉性命,統統在所不惜。由此看來,有人以為二爸是所謂始而賈國,繼而賈名,終於賈禍,便完全是一派幸災樂禍的曖昧心態。難道只允許別人動用陰謀,血流漂杵無悔滅親地攫取天下,就看不得一介財東,輔助王孫,分享政治權力的果實嗎?
然而以商人而干預國家政治的成功事例,除了早年用十二頭牛犒勞作為侵略者的秦軍挽救鄭國危機的弦高,似乎只剩下妙手竊國的呂財東了,而前者比之後者,又哪裡是道里可以尋常計算得的呢。這就不必奇怪,在呂財東的本傳裡,不但與《國策》的記載多有出入,甚至自身的敘述也牴牾疊現,譬如呂財東當初的納姬與否,譬如風塵中人的該姬居然豪家之女——如此驚天劫國的大事件,果然令人按捺不住,不將其吐作怪談,氤氳出瀰漫刺骨的香味,實在不快也。
胯下的思考(1)
《史記·太史公自序》裡敘述各篇寫作緣起時說,楚人迫我京索,而信拔魏趙,定燕齊,使漢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滅項籍。作《淮陰侯列傳》第三十二。
歷史實在是個有趣的東西,按照司馬遷的論據,在劉邦被困的危難之際,居然為主上擴大版圖乃至三分之二個天下,該說是功莫大焉,似乎歸入陳涉蕭何那樣的世家行列才是。想來這當然和本主這位韓侯爺死得不大明白有些關係。而最終能夠廁身列傳,或許還是形勢所迫下的三七分帳,屬於死後給出路,括弧享受離退休待遇了。
其實,草根小民讀歷史,不過是完糧納稅之餘的消遣,所以對那拔魏趙定燕齊以及瓜分天下,沒有什麼切身的感觸,感觸的,至多是馬遷大哥類似小說家言的某些細枝末節。
淮陰侯韓信,籍貫正是淮陰,年輕的時候,雖然是正宗的窮漢,卻被歸納為貧而無行。所謂無行,就是品行上有問題,屬於思想領域的缺陷。老話裡講,人窮志短。因此,這貧而無行,某種意義上說原是必然,有行才是異數。
關於小韓的無行,似乎是有案可稽的。譬如貧就貧吧,偏是不肯積極思變,連養活自己也不得,於是經常到別人家去吃蹭飯。就像流氓不是尋常人都做得的道理一樣,蹭飯也是需要一定素質的,但看來小韓的相關素質存在某些不足,所以許多被蹭主家對他相當厭棄。最典型的案例,便是在本縣亭長家的那個階段。
按照當時的制度,縣下設鄉,鄉下每十里設一亭。亭長便是該基本單位的長官,屬於吃公家飯的基層幹部,主管該地面婆媳掐架寡婦養漢之類的民事糾紛以及捉姦拿賊維持治安拉丁派夫斂錢徵糧種種瑣細公幹,許可權相當於村長,而且是勢力範圍影響方圓十里的大村村長。按照規定,亭長雖然位於國家統治的基層底部,但辦公有處所,手下有嘍羅,公家有開銷用度的指標,所以亭長家是管得起蹭飯的。
且不說從經濟核算角度看,亭長家也並沒有多少餘糧,就憑小韓這麼的理直氣壯連吃幾個月,挨誰也會厭倦。亭長礙於身份,沒法兒破臉攤牌,只好由太太辦理。亭太的具體實施細則是,在某天的早上,提前吹了起床號,一家人在被臥上草草打發了肚子。
一般作吃客的,總會打個提前量,到主人家掃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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