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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承擔下來。這些戰車就是而後編為戰車第一團的戰車,全部是美製的,型號是M3A3,使用三七炮,在當時來說,已經非常進步。我在美國受訓時,使用的是M3A1,到印度受訓時,才看到M3A3。後來因為人力、戰車都未達到需求標準,上級認為無法編成第四團,所以就將戰四團與戰一團合併,不成立戰四團,改為充實戰一團,並派我為戰一團中校團副。我就帶著新翻修好的美國戰車到戰一團,地點在徐州。
當時與我一起去報到的還有一位上尉成家復,交通大學畢業,非常優秀,當時他也正預備要分發,我就找他一起到戰一團,他也欣然同意,那時候他還很單純。不過,他太太是共產黨員,所以他後來也參加了共產黨,撤離大陸時沒有離開。
進入裝甲兵(2)
我們到第一團報到的時候,看到有人正在團長辦公室內翻動抽屜,那個人穿了一條短褲和一件汗背心,背心上還破了兩個大洞,我以為是勤務兵亂翻長官的東西,覺得很奇怪,我就站在那兒不動,看他究竟要做什麼。後來他看到我們時,就問我們:“你們是幹什麼的?”我一聽這種口氣,就知道他是一位長官,而不是勤務兵。我說我是蔣緯國,這位是成家復。他說:“很好啊!歡迎你們!”那時候我還不曉得他究竟是什麼人,便試探地問:“我們是向團長來報到的。”他說:“我就是團長。”我們這才知道他就是戰一團團長諶志立少將。
我們正在說話的時候,有一個少校技術員帶了一位士官,手上拿了一碗機油和戰車引擎活塞進來。他向團長報告:“因為機油的號碼不對,所以活塞桿打斷了。”第一團使用的是美國戰車,結果用了日本戰車的機油,我走過去在油裡撈了一下後,便向團長報告:“美國戰車用的是五十號機油,這個是四十號機油,雖然相差十度,只是濃度較稀一點;機油較稀一點時,頂多溫度高一點,但是不至於會把活塞桿打斷。活塞桿會被打斷,多半是有一個汽缸的程式不對,剛好是逆方向,以八個汽缸的力量來對一個汽缸,活塞桿當然會被打斷,我想與這位技術員去看一看。”團長同意後,我便與技術員前往勘察。汽缸裡面有一個分電盤,電線透過時,分電盤會控制汽缸爆發的時間,我一看便找出其中有一條線接錯了。這件事情傳開後,第一團成員對我是另眼相看,他們知道我不是外行,不是因為“國防部”的命令就可以來接團副職位的。從此以後,我在戰車第一團的工作非常順利,而且我與他人相處也很熱誠,所以大家都很喜歡我,我對階級低的人沒有擺過架子,對長官則畢恭畢敬,團長也很喜歡我。
我到戰車第一團後,就把戰車第一團重新教育,徹底從頭來過。我把所有官兵按照編制調查專長,發現共有一千一百餘種專長,其中六百餘種是屬於後勤的,五百餘種是屬於作戰的。只要有一種專長,我就開一個訓練班,重新加以訓練,就這樣把裝甲兵重新改造。後來我又把老婆的金項鍊當掉,籌了一點錢,跟著宋子文所特派的小組,由江杓帶隊,到太平洋去看美軍的剩餘物資。我把兩棲登陸軍(LVT)全部蒐羅來,編了兩個大隊,附編在戰車第一團,為而後新編兩棲部隊(海軍陸戰隊)開了先鋒。因為我當時覺得大陸的局勢極為不妙,如果不早做準備是來不及的。這就是所謂的戰爭指導,“先戰至上,先勝致勝”,否則臨時光憑血肉之軀、感情用事是無法解決問題的。
剛開始,第一團還有日本戰車,體積比較小。有一次,中共打下徐州的九里山後,把幾門山炮推到山頂上,用山炮炮轟徐州機場,有一位空軍上尉被彈片擊中腦部,我剛好站他旁邊,他的腦漿溢位,沾滿了我的背部,到今天想起來,仍然感覺那些腦漿還在我背上,非常不好受。從那次以後,我再也不吃豬腦。中共的作戰速度非常快,我就自己領隊,把日本戰車開進兩棲登陸車,並且把一連的人運過黃河,繞到敵人的背後,把兩棲登陸車的門開啟,小戰車立刻向敵人進攻,我方步兵接著佔領山頭。如果九里山落在敵人手中,我們的機場就不保了,徐州本身也受威脅。
在戰場上,我充分發揮運動家的精神,我把戰爭看成是一場競賽,也訓練我的官兵要發揮這種精神。因為這樣,大家就不覺得害怕,反正只要事前按部就班地偵察清楚,計劃確實,等到執行時,踏踏實實地去執行,就無往不利了。最重要的一點是,我把機動的觀念輸入到每一個官兵的思想裡面。
很快地,第一團有了副團長的缺,我就升上副團長,時間是民國三十五年一月。
(二)戰一團團長
民國三十六年八月,我升為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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