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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
1967年2月,中央軍委的幾位副主席、元帥和政治局的幾個資深的領導人,為了保持軍隊的穩定,表示對“文化大革命”運動的不滿,在懷仁堂大鬧了一場,惹下彌天大禍,被稱為“二月逆流”。此事觸怒了毛澤東,他把幾個政治局委員召到書房,面色陰沉,語調嚴厲地說:“終究是不以人們的意志為轉移,到底還是有人跳出來,公開地反對‘文化大革命’了……”毛澤東又情緒激動地說:“要鬧個什麼結果?把張春橋、姚文元拿去槍斃,把江青絞死,我和林彪再上井岡山去打游擊!把北京留給他們?”處於權力頂峰的毛澤東動了雷霆之怒,任你是身經百戰的元帥、功勳卓著的開國將軍都嗓若寒蟬,旋即消失在政治舞臺上。在廣袤的國土上,政治風暴又起,反擊“二月逆流”、反擊帶槍的劉鄧路線。這些口號成了此時中國的主旋律。全國到處在衝擊軍隊,八大軍區全部遭到衝擊,全國軍分割槽以上的單位80%受到衝擊,70%的各級軍隊負責人被揪鬥,造成軍事通訊中斷,指揮失控,北京的三大總部及各軍、兵種總部幾乎全部癱瘓。
這段時間,李雲龍連續接到在北京的各總部工作的老戰友打來的電話,他們都勸李雲龍要做好準備應付更大的麻煩。至於為什麼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誰也說不清,都說總的感覺是好像國民黨又打回來了,反正是資格越老、功勞越大的幹部越要倒黴。老夥計們出於好意,都對李雲龍說,你小於脾氣太壞,硬頂是要吃虧的,有些事能應付則應付,實在應付不了就乾脆找個地方躲躲。李雲龍說:“屁話,躲還不容易?哪個老戰友家的白菜窖裡都能給我擠出塊地方,可老子又沒幹傷天害理的事,憑什麼要像耗子一樣躲起來?那不成逃兵啦?我的部隊咋辦?虧你們想得出來,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看他們能把老子怎麼樣。”說歸說,罵歸罵,李雲龍也看出來了,形勢越來越緊張了。本市的幾派造反組織已經把他恨之入骨了,據鄭秘書彙報,街上的大字報,有80%全是衝他來的,封他的頭銜不少。“大軍閥”、“隱藏在軍內的野心家”、“劉,鄧路線在我市的代理人”、“絞死李雲龍”、“油炸李雲龍”,還有“打倒大叛徒李雲龍”,弄得李雲龍哭笑不得,他孃的,老子從來就沒被俘過,到哪兒去叛變?
事情一旦鬧得太邪乎了,就要有人出來收場了。李雲龍終於收到中央軍委發來的書面通知,這份通知共有八條內容,簡稱“軍委八條”。李雲龍興奮地對鄭秘書說:“這下可好了,軍委有了明確的指示,你看:對那些證據確鑿的反革命組織和反革命分子,堅決採取專政措施,對於衝擊軍事領導機關問題……如果是反革命衝擊了,要追究……今後一律不許衝擊。小鄭,你看,這上面毛主席的批示:確定八條,很好,照發。這下好了,有了主席的尚方寶劍,誰再鬧事,就按軍委八條辦。”鄭秘書扶扶眼鏡,疑惑地說:“1號,這八條的要領太模糊,比如:如果是反革命衝擊了,要追究。誰是反革命?怎麼判斷?咱們有評判權嗎?說老實話,真的反革命分子藏都來不及藏呢,還有膽子去衝擊軍事機關?反過來說,那不是反革命是否就可以衝擊軍事機關?還有,‘要追究’是什麼意思?先不制止,任他衝擊?衝完後再調查,要是反革命就追究?怎麼追究?是武力追究呢?還是口頭聲討一下?還有,‘今後一律不許衝擊’,這話說了等於沒說,誰不知道軍事機關是不許衝擊的?關鍵是有人硬要衝擊該怎麼辦?可以開槍自衛嗎?可出動部隊反擊嗎?沒人告訴你。1號,恕我直言,咱們要真照著這八條去執行,鬧不好就落進不知誰設下的圈套裡,請您三思。”李雲龍想了想,覺得鄭波的話有道理,他苦笑了一下,沒吭聲。
鄭秘書估計得不錯,“軍委八條”並沒有剎住衝擊軍事機關的狂潮,反而愈演愈烈,沒見哪個部隊去“追究”一下,因為檔案規定,只有是反革命才能去“追究”,誰能說那些響應毛主席的號召起來造反的群眾組織是反革命呢?
特種分隊已被李雲龍撤回營房,隊員們在段鵬和林漢的指揮下,每天除了訓練就是整理菜園子。特種分隊的撤回,使李雲龍失去了情報來源,這些無法無天的造反派正在醞釀著什麼行動?打,算先從哪裡發難?李雲龍一無所知,就算這樣,他也不打算使用特種分隊了,他可不想將來有人以此為藉口毀掉這支精銳分隊。失去情報來源的將軍是痛苦的,他兩眼一抹黑,成了瞎子聾子,茫然面對著詭計多端的對手,只能被動地蜷縮著身子,等待對手朝自己最致命的地方猛擊,李雲龍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痛苦。
“井岡山兵團”的1號勤務員鄒明近來很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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