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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地和氣味相投的人交上了朋友,我開始純粹以水果充飢,或者是在“葉卡達希”日絕食,“建摩斯達密”①和其他類似的節日也絕食。
①建摩斯達密(Janmashtami),這是印度教神話中黑天的生日,在七、八月間的下半月,虔誠的印度教徒到了這一天便絕食紀念——譯註。
開始的時候,我吃的是水果,但是從節制的觀點來說,水果和穀物實在沒有什麼差別。我發現如果以同樣的嗜好對待這兩種食物,只要習慣了,可能還吃得更兇。因此對於絕食以及在節日一天只吃一頓的做法,我就更加看重了。而且只要遇上懺悔之類的場合,我總是樂於利用它來進行絕食。
然而我還明白,由於現在身體更加枯竭了,食物有了更好的滋味,而胃口也更大了。我知道絕食可以作為放縱的一種強有力的武器,如同它可以作為節制的一種強有力的武器一樣。以後我自己和別人的許多經驗都可以為這個奇異的事實提供證明。我要改善和鍛鍊身體,但是因為我現在主要的目的是要達到節制和征服我的口欲,我先是挑選一種食物,然後再挑選別的,同時則限制食量。但是我的胃口還是象從前一樣旺盛。當我不吃某一種東西而改吃另一種東西的時候,這後一種東西往往比前者更加鮮美和好吃。
我在進行這些實驗的時候,都有一些同伴,其中主要的是赫曼·卡倫巴赤。關於這位朋友,我在《南非非暴力抵抗運動史》一書中已經談過了,這裡我不想重複。無論是在絕食或改變飲食的時候,卡倫巴赤先生總是同我一起進行的。非暴力抵抗運動達到高潮時,我同他住在他自己的家裡。我們商量變換食物,從新的食物中比從舊的食物中找到了更大的樂趣。當時談論這些事情是興味盎然的,我一點也不覺得不恰當。然而經驗教導了我,講究口味是錯誤的。吃東西並不是為了滿足口味,而是為了保持體力。當每一種感覺器官都在為身體效力而且透過身體支援著靈魂的時候,食物的特殊滋味沒有了,這時食物才是以大自然期望於它的方法開始發揮其作用。
為了達到這種同大自然相和諧的境地,實驗多少次都不嫌多,任何犧牲也不嫌大。然而不幸的是,現在的潮流卻在強烈地朝相反的方向奔流。為了粉飾行將消滅的肉體,為了力圖把其生存的時間延長片刻,我們並不以犧牲無數人的生命為恥,其結果是我們毀滅了自己,肉體和靈魂同歸於盡。為了治療一種舊病,我們引起了成百種新的疾病;為了享受聲色之娛,我們終於連享受快樂的能力都喪失殆盡了。所有這一切都是從我們眼前掠過的事實,但是再沒有比那些視而不見的人更盲目了。
這樣把目的和意圖交代清楚以後,現在我要較為詳細地談一談飲食方法的體驗了。
第二十八章 嘉斯杜白的勇氣
我的妻子生平有三次因為重病而瀕於死亡。她的病是用家常藥品治好的。她害頭一場大病的時候,非暴力抵抗運動正在進行,或即將開始。她患痔瘡。有一次醫藥界的朋友主張動手術,她有些猶豫,後來還是同意了。她的身體極為衰弱,所以動手術的時候沒有實行麻醉。手術經過良好,但她經受了很大的痛苦。然而她還是以非凡的勇敢支撐過來了。醫生和他的妻子以全副精神來看護她。這是發生在杜爾班的事情。醫生讓我到約翰內斯堡去,囑我不必為病人擔憂。
幾天以後,我接到一封信說,嘉斯杜白病況惡化,身體過弱,甚至不能坐起來,而且一度不省人事。醫生知道如果沒有我的同意,他不能給她喝酒吃肉。於是他掛了一次長途電話到約翰內斯堡我我,請我允許他給她牛肉茶喝。我答覆他說我不同意,但是如果她的病況允許她表達自己的意見,他可以同她商量,她願意怎樣做都可以。“可是,”醫生說道:“我不能為這件事徵求病人的意見。還是請你自己回來一趟吧。如果你不讓我按需要規定病人的飲食,我就不能對你的夫人的生命負責了。”
我當天搭上火車回杜爾班,見到了那位醫生,他安靜地告訴我這個訊息:“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已經給甘地夫人喝上牛肉茶了。”
“大夫,這可是一種欺詐了。”我說道。
“給病人開藥方和規定飲食,談不上什麼欺詐不欺詐。事實上我們做醫生的,為了救活病人,即使哄騙病人或隱瞞他們的親戚,也當作是一種美德。”醫生以堅定的口吻說道。
我很痛心,但還強作鎮靜。這位醫生是個好人,也是我們個人的朋友。他和他的妻子使我感激不盡,然而我並不打算容忍他那醫學上的道德。
“大夫,告訴我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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