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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長給了我一個上士的臨時軍銜,並由我遴選三個中士和一個下士。我們還從政府方面領到了制服。我們的救護隊積極工作了差不多六個星期。我一到“叛亂”地點,便曉得那裡實在沒有什麼可以稱為“叛亂”的事情,也看不見有什麼抵抗。這一場騷動之所以過甚其詞地被稱為叛亂,是因為有一個朱魯首領勸人不要繳納一種向朱魯人徵收的新稅,而且殺害了一個前往收稅的軍士。總之我是同情朱魯人的,因此到了司令部以後,聽說我們主要的工作是看護受傷的朱魯人,心裡便高興了。主任醫官出來歡迎我們。他說白種人不願意為受傷的朱魯人當看護,因此他們的傷口便潰爛起來,使他束手無策。他以為那些無辜的人,得到我們的看護,真是如天之福,所以他便把繃帶和消毒藥水等全都交給我們,把我們帶到臨時醫院去。朱魯人看見我們很高興。那些白種人士兵常常站在欄杆那邊望著我們,想叫我們不替朱魯人包紮傷口。因為我們不理會他們,他們便激怒起來,破口辱罵朱魯人。
後來我逐漸和這些士兵接近,他們也就不再幹預了。在這些士兵的指揮官之中,有史巴克斯上校和威禮上校,他們在1896年的時候曾經激烈地反對過我。他們對我的態度感到驚訝,特別來看我並向我道謝。他們把我介紹給馬賡志將軍。讀者千萬別誤會他們是職業軍人。威禮上校是杜爾班一個有名的律師。史巴克斯上校是杜爾班一個有名的屠宰店的老闆。馬賡志將軍則是納塔耳一個知名的農場主。這幾位紳士都是志願軍,因此得到軍事訓練和經驗。
我們所照料的受傷者並不是在戰場上受傷的。有一部分人是被當作嫌疑犯抓過來的。這位將軍判決他們鞭笞,所以他們便受了重傷。這些人的傷口因為沒有人照料,便潰爛起來。其他的都是一些友善的朱魯人,他們雖然領到一種證章以示區別於“敵人”,但士兵們還是弄錯了,開槍打傷了他們。
除了這一項工作以外,我還要給白種人士兵配藥,並分發給他們。這對我來說倒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因為我早先在布斯醫師的小醫院裡受過一年的訓練。這一項工作使我同許多歐洲人有密切的接觸。
我們附屬於一支快速隊伍。這支隊伍所得到的命令是:哪裡有危險,便開到哪裡去。它大部分是由騎兵組成的。我們的營地一移動,我們便得抬著擔架徒步隨軍而行。有兩三次我們一天要趕四十英里的路程。但我們無論到哪裡去,我總是感謝上帝,使我們有很好的工作去做。那些友善而誤傷的朱魯人,我們要用擔架抬著行軍,並照料他們,給他們當看護。
第二十五章 心的追尋
這次朱魯人的“叛亂”充滿了新的經驗,給了我很多進行思考的食糧。波耳戰爭不象這次“叛亂”這樣生動地使我感到戰爭的恐怖。這不是戰爭而是一種對人的狩獵。這不只是我個人的意見,我同很多英國人談過,他們也有同樣的看法。每天早上聽見士兵們的來福槍聲象鞭炮般在無辜的村莊中亂打,要置身其間,確是一種考驗。然而這一口苦酒我是嚥下了,特別因為我這個救護隊的工作只是給受傷的朱魯人當看護。我知道如果沒有我們,朱魯人便沒有人照顧,因此我的良心倒得到安慰。
然而除此以外,還有很多別的事情叫人不得不加以思考。這是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幾個簡單的所謂“未開化的”朱魯人的村落散處在遙遠的山嶺和夾谷之間;透過這種森嚴寂靜的境地,不管身邊是否帶著受傷的人,常常使我陷於深沉的思想中。
我想到“節慾”及其蘊含的意義,而我的信念便根深蒂固起來。我跟同事們討論這個問題。我當時還沒有認識到它是自我實現的必不可少的條件,但是我卻清楚地懂得,凡是想以全副身心為人類服務的人,就少不了它。我覺得我將來從事這種服務的機會一定更多,如果我還是縱情家室之樂和養兒育女,我對工作便不能勝任愉快。
總之,我不能同時享受靈與肉的生活。就以當前的情況來說,假如我的妻子正在懷孕,我就不能讓自己冒這樣的風險。如果不遵循“節慾”的生活,為家庭服務和為社會服務便不能沒有衝突。如果過著“節慾”的生活,那麼兩者就能完全獲得一致了。
這麼一想,我便有些急於想立下最後的誓言。這個決心給我一定的鼓舞。同時想象力也得到了施展的機會,使我看見前途有無限的服務的遠景。
正當我這樣從事緊張的體力和腦力工作時,有訊息說鎮壓“叛亂”的工作差不多快完了,我們不久就可以解散了。過了一兩天,我們果然解散了,不到幾天工夫,我們全都回到了家裡。
不久我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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