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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的他嘴裡胡言亂語的。”秋鴻道:“我還有句話要對娘說,若不中聽,娘不要惱。”印月道:“你自來,那句話兒我不聽的?”秋鴻道:“古人云:”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又道:“識時務者呼為俊傑。’我孃兒兩個好好的在家,何等快活?只為他來我家,費了許多唇舌,受了許多氣,後來被爹爹撞見,他往京中來,約他到外婆家相會,你看他這負心的可去不去,代累我們吃盡了苦,才得到這地位。他如今這潑天的富貴,蓋世的威權,也總是娘帶牽他的。如今一切事都要娘在皇爺面前調停,孃的一個珠子他就不記得贖了來,他還說他有掀天的手段,難道這樣一個珠子就找不著的?即此就可見他的心了!娘在宮裡起早睡晚,擔驚受怕的,他在外邊狐假虎威,漸漸的事做得不好了。娘在內裡倚著皇爺的恩寵,如今皇爺比不得小時離不得娘,他上有三宮六院,下有嬪妃綵女,上下幾千人,眼睜睜看著,不知怎麼妒忌娘哩,娘一個人怎麼弄得過這些人?況皇爺少年的心性,又拿不定,倘或一朝有些破綻,雖無大患,卻也沒趣味。就是前日中宮叫娘出來,皇爺若要留娘何難,畢竟他夫妻情分上不肯違拗。他老魏說代娘出氣,那都是渾話,中宮是個主母,他一個家奴,能奈何得他麼?娘在外邊何等快活,又封了二品夫人,哥兒又是禁衛大臣,錦衣玉食,受皇家的恩寵,歌音舞女,高堂大夏,那一個官兒不奉承你。若到裡面去,未免到要做小伏低,撐前伺後的。雖然皇爺寵愛,不如家中行樂的長遠。據我說,只是不進去的好。切不可聽老魏啜哄,明日做出壞事來,還要連累娘也不得乾淨。”印月聽這一夕話,也不言語,只略點點頭而已。這才是:侃侃良言金石同,如何徒說不能從。
當年若肯將身退,安得身靡奸黨中。
且說魏忠賢一路回來,心中懊悔不已,因一時不存神,言語激惱了印月,遂不進去。次日,李永貞、劉若愚等俱來參見。永貞道:“涿州泰山廟住持來謝,說本州已撥了田給他領了。”忠賢道:“叫他進來。”道士進來,叩了頭跪下。忠賢道:“前日多勞你們,本廟仍著你做住持,陳師祠我遲日就有人來侍奉香火。”道士領命叩謝而去。忠賢就叫李永貞行文到薊州去,取城隍廟道士元照來京聽用。
永貞僉了文書,著個校尉到薊州,下了文書。知州出票傳元照。那元照自師傅死後,家業漸凋。是日見了差人來叫,只是拆措些酒錢,與他同到州里來。知州見了道:“奉東廠魏爺的鈞旨來叫你。你速去收拾行李,明早來同去。”元照聽見東廠叫他,嚇得面如土色,魂不附體。知州道:“你不要怕,必不難為你。”叫原差同他回廟收拾,次早知州當堂交與,校尉帶了出來,向他要錢。元照本無甚傢俬,此刻又無處供貸,只得把住房典出五十兩銀子來,將四十兩送與校尉,留十兩為路上盤費。他一個師叔對他道:“俗話說得好:”朝裡無人莫做官‘,你到京師舉目無親,沒人照應,我想這裡的崔呈秀老爺現在京做官,你去求他家封家書,去請他照看你一二。況他平日也曾與你相好,有封書子去,也好歹有些照應。“元照道:”甚是。“遂拉了他師叔並兩三個相好的道士,來到崔家。正值崔公子送客出來,眾道士上前施託,將求書之事說知。崔公子道:”好,我正要寄信去,苦無的人。諸位請進來少坐,我就寫來奉託。“眾人到廳坐下,茶畢,崔公子拿了家書出來,道:”拜煩到京,就送與家君。內中有兩件緊要事,立等回信的。“眾道士作揖相謝出來。
元照即同校尉星夜進京。到了時,即至魏監私宅交令。恰好忠賢在家升廳發放,校尉帶上元照,忠賢分付校尉退出。元照在階下叩頭,忠賢道:“起來罷,隨咱來,有話對你說,不要害怕。”把他引到側道一個小廳上,忠賢上坐,叫元照旁坐。元照跪下道:“貧道怎敢。”忠賢道:“不妨,你是方外之人,又是舊交,坐下好談。元照只得叩頭,起來坐下。忠賢道:”你師父好麼?“元照道:”師父去世久了。“忠賢道:”你傢俬何如?“元照道:”淡泊之至。“;忠賢笑道:”想是你不成才,大賭大吃的花費了。我叫你來,有事用你,我如今在涿州泰山廟旁起了一座藏經閣,缺少個住持,今授你做個護藏的道官,有香火田二頃,再送你五百兩銀製備衣履盤費,你可去麼?“元照道:”蒙老爺天因差遣,敢不如命。“
忠賢叫看飯來。小內侍擺下飯,恰好候七官也進來,相見坐下,同吃了飯,忠賢道:“你且在朝天宮住著,等涿州的祠宇完了工,便來請你。老七可同他去走走。”二人辭了出來。那無照平白的得了這一套富貴,喜出望外,上了馬同到朝天宮來。道士見說是廠裡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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