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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有什麼目的呢?……那邊!”她惱怨地對瓦蓮卡說,因為瓦蓮卡沒有如她的意把毛毯蓋住她的腳。
“大概是行善吧,”公爵眼睛裡含著笑意說。
“那不是我們所能判斷的,”施塔爾夫人說,覺出了公爵臉上的微妙表情。“那麼,您把那本書送給我嗎,親愛的伯爵?
我謝謝您呢。“她轉向年輕的瑞典人說。
“啊!”公爵看見站在旁邊的那位莫斯科的上校,叫了一聲,於是向施塔爾夫人鞠了躬,就同他的女兒和加入他們之中的莫斯科上校一道走開了。
“這就是我們的貴族,公爵!”那位莫斯科的上校帶著譏諷的意味說。他因為施塔爾夫人不和他結交而對她不滿。
“她還跟從前一樣哩,”公爵回答。
“在她生病之前您認識她嗎——就是說在她躺倒以前?”
“是的。我看到她躺倒的,”公爵說。
“據說她有十年沒有起床了。”
“她不起床,因為她的腿太短了。她的樣子長得醜極了。”
“爸爸,決不會的!”基蒂叫著。
“惡嘴毒舌的人都這麼說,我的親愛的。而你的瓦蓮卡可夠受罪的,”他補充說。“啊,這些生病的太太們!”
“啊,不,爸爸!”基蒂熱忱地反對著。“瓦蓮卡很崇拜她。而且她做了那麼多好事!隨便問哪個人吧!沒有人不知道她和阿琳的。”
“也許是這樣,”他說,用胳膊肘挾緊她的胳膊。“但是做了好事,問什麼人,什麼人都不知道,那就更好呢。”
基蒂沒有回答,倒不是因為她沒有話可說了,而是因為她連在她父親面前也不願洩露她的秘密思想。但是,說也奇怪,雖然她下決心不受她父親的見解的影響,不讓他踏入她內心的聖地,但是她卻感到她整整一個月來懷藏在心裡的施塔爾夫人的神聖形像消逝了,一去不復返了,就像由被人任意拋擲的衣服所構成的奇幻人形,當人看出來躺在那裡的只是一件衣服的時候,就會消逝一樣。剩下的只是一個短腿的婦人,她因為生得難看而終年躺在床上,而且為了沒有如她的意給她蓋上毛毯就折磨那個可憐的任勞任怨的瓦蓮卡。無論怎麼拼命想像,基蒂也不能把以前的施塔爾夫人喚回來了。
三十五
公爵把他的愉快心情感染了自己家裡的人和朋友們,甚至謝爾巴茨基一家下榻的德國旅館的店主。
和基蒂一道從浴場回來以後,公爵邀請上校、瑪麗亞·葉夫根尼耶夫娜和瓦蓮卡一同來喝咖啡,吩咐把桌椅搬到花園裡慄樹下面,在那裡擺早飯。旅館主人和僕人也都受到他的愉快心情的影響而變得活躍起來。他們知道他慷慨大方;半個鐘頭以後,住在樓上那位從漢堡來的生病的醫生羨慕地從視窗眺望著聚在慄樹下面的那一群興高采烈的健康的俄國人。在樹葉投下的搖曳的陰影的圓圈裡,在鋪著雪白的桌布,擺著咖啡壺、麵包、奶油、乾酪和冷野味的桌旁,坐著公爵夫人,她戴著綴著淡紫色絲帶的帽子,在分一杯杯咖啡和奶油麵包。那一頭坐著公爵,他大吃特吃,高聲而又愉快地談著話。公爵把他買的東西陳列在身旁,有雕花木匣、玩具、各式各樣的裁紙刀,他每到一處溫泉就要買許多這樣的東西;他把它們分贈給大家,連女僕麗珊和旅館主人都有一份,他用可笑的蹩腳德語和旅館主人說笑話,向他肯定說醫治好基蒂的不是溫泉而是他的出色烹調,特別是他的梅湯。公爵夫人嘲笑她丈夫的俄國習氣,但是自從她來到溫泉以後她從來沒有這麼活潑和愉快過。上校聽到公爵說笑話照例微笑,但是關於歐洲,他自信是素有研究的,他總是站在公爵夫人一邊。好心腸的瑪麗亞·葉夫根尼耶夫娜每聽到公爵說一句有趣的話,就捧腹大笑,就連瓦蓮卡也被公爵的笑話引起的輕微而富於感染性的笑聲弄得無可奈何,這是基蒂以前所從來沒有見過的。
這一切都使得基蒂快樂,但是她總不能寬下心來。她父親對她的朋友,和對她那麼嚮往的生活所表示的詼諧看法無意中向她提出了問題,使她無法解決。這個疑團之上又加上她和彼得羅夫家的關係的變化,那變化今天是那麼明顯地和不愉快地顯示了出來。大家都很愉快,但是基蒂卻愉快不起來,而這就更使她苦惱。她懷著好像幼年時她挨罰關在自己房間裡聽著外面她姐姐們的快樂笑聲時體驗到的那樣的感覺。
“哦,你買這麼多東西幹嗎?”公爵夫人說,微笑著,把一杯咖啡遞給她丈夫。
“出去散散步,走到商店面前,他們就向你兜攬起生意來。‘Erlaucht,Ex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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