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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lenz,Durchlaucht’①地叫。他們一叫‘Durchlacuht’,我再也忍不住了,於是十個塔勒②就花掉了。”
①德語:大人,閣下,殿下。
②塔勒是德國的一種銀幣。
“原來只是因為無聊的緣故,”公爵夫人說。
“自然是因為無聊了。這麼無聊,親愛的,可真不知道怎樣消遣呢。”
“您怎麼也會感到無聊呢,公爵?現在德國有趣的東西多得很啦,”瑪麗亞·葉夫根尼耶夫娜說。
“但是有趣的東西我通通知道:梅湯我知道,豌豆臘腸我也知道。我通通知道呢。”
“不,無論您怎樣說,公爵,他們的各種設施是有趣的,”
上校說。
“可是有什麼趣呢?他們都好像臭銅錢那樣得意;他們征服了一切人。我有什麼好得意的呢?我什麼人也沒有徵服;我不能不親自脫靴子,是的,而且親自把它們放到門外,不能不一早就起來,馬上穿上衣服,走到餐室去喝很難喝的茶!在家裡可就不同啦!你從從容容起來,為什麼不如意的事生一會兒氣,埋怨一兩句,就又平靜下來。你有時間思索一切,不慌不忙的。”
“但是一寸光陰一寸金,您忘記了這句話吧,”上校說。
“那也要看情形!有的時候為了五十個戈比就可以犧牲一個月,有的時候無論出多少錢也不能犧牲半個鐘頭。不是嗎,卡堅卡?怎麼的?你為什麼鬱鬱不樂呢?”
“我沒有什麼。”
“您要到哪裡去?再坐一會吧,”他對瓦蓮卡說。
“我要回家了,”瓦蓮卡站起來說,她又咯咯地笑起來了。
當她收斂了笑容的時候,她告辭了,就走進屋裡去取帽子。
基蒂跟隨著她。在她看來好像連瓦蓮卡都有些異樣了。她並沒有變壞,只是和她以前所想像的兩樣了。
“啊喲!我好久沒有這樣大笑過了呢!”瓦蓮卡說,收拾起她的傘和提包。“他多慈愛,您父親!”
基蒂沉默著。
“我什麼時候再見您呢?”瓦蓮卡問。
“Maman打算到彼得羅夫家去看看。您不到那裡去嗎?”
基蒂說,試探著瓦蓮卡。
“去的,”瓦蓮卡回答。“他們準備走了,所以我答應去幫他們收拾行李。”
“那麼我也來吧。”
“不,您為什麼要來?”
“為什麼不?為什麼不?為什麼不?”基蒂說,睜大了眼睛,抓住瓦蓮卡的傘,不讓她走。“不,等一等,為什麼不呢?”
“啊,沒有什麼;您父親回來了,而且您去幫忙,他們反而會感到不安哩。”
“不,告訴我您為什麼不願意我常去彼得羅夫家?難道您不願意我去嗎?為什麼不呢?”
“我並沒有那樣說,”瓦蓮卡鎮靜地說。
“不,請您告訴我吧!”
“通通告訴您?”瓦蓮卡問。
“通通!通通!”基蒂應聲說。
“哦,實在說也沒有什麼了不得的事,只是米哈伊爾·阿列克謝耶維奇(畫家的名字)本來早就打算走的,可是現在他又不願意走了,”瓦蓮卡微笑著說。
“哦,哦!”基蒂性急地催促著,憂鬱地望著瓦蓮卡。
“哦,不知為什麼,安娜·帕夫洛夫娜說他不願意走是因為您在這裡的緣故。自然,這是無稽之談,但是為了這個,為了您,夫妻兩個吵了一架。您知道這些病人是多麼愛發脾氣呀。”
基蒂把眉頭皺得更緊,依然沉默著,瓦蓮卡一個人說下去,竭力想使她消氣或安慰她,而且預料到一陣風暴要來了——是眼淚呢還是言語,她不知道。
“所以您還是不要去的好……您明白吧,您不會生氣吧?……”
“我自己活該!我自己活該!”基蒂連忙叫道,從瓦蓮卡手裡奪過傘來,避而不望著她朋友的眼睛。
瓦蓮卡看到她那小孩子般的怒氣真要笑了,但是她怕傷害她的感情。
“怎麼是您活該呢?我真不明白,”她說。
“是我自己活該,因為這一切都是虛偽的,因為這一切都是故意做出來的,並非出於本心。別人的事和我有什麼相干呢?結果我成了吵架的原因,我做了沒有人要我做的事。因為這一切都是虛偽!虛偽!虛偽呀!”
“虛偽?為的什麼目的呢?”瓦蓮卡靜靜地說。
“啊,多麼愚蠢!多麼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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